几乎是在非常仓促中,8 月底到 9 月初的那几天,ofo 开始筹备进军城市。首先它需要一次精彩的登场。这时候,摩拜单车在品牌传播上已经占了上风,戴威不得不利用竞争对手带来的舆论波动造势——在摩拜单车入驻北京发布会的第二天,科技媒体突然把 ofo 早在 5 月份就完成的 B 轮融资披露了出来。 同一时间,戴威还得知,摩拜单车已经拿到了 C 轮融资的 Term Sheet。陷入被动的戴威不敢怠慢,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缩小和对方的差距,但这时大部分机构已经与摩拜单车有过接触,所以 ofo 被放在了已经形成的框架之下审视。「有点往回扳的意思,非常困难。」 好在艰难中也有了些眉目,朱啸虎在这时又发挥出了关键的作用。中秋节前后,滴滴也通过王刚和朱啸虎找上门来,戴威被安排了和程维见面,后者最终决定加入 ofo 的 C 轮投资。 如果说摩拜单车入局的给戴威带来了最直接的应激反应,那和程维的几次交谈则让他获得关于未来的启示。两个人聊到了共享经济、ofo 的战略甚至是公司管理。面对这个在上一次的「街头大战」中幸存下来的 80 后创业者,90 后的戴威感到钦佩:「他很讲义气,又有格局,他要做一个伟大的企业,他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 但是程维之所以是程维,是因为他曾亲身经历了一场漫长又惊心动魄的血战,并且以激进和逻辑缜密著称。迎接戴威的可能也是一场消耗战,他已经感到兴奋了,那篇让 ofo 启动的微信文章不只是煽动了用户,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也煽动了他自己:这时候发力尚不算晚,而他的确也想「干一票大的」。 被长期忽视的「修车师傅」 要让共享自行车重新成为城市出行主角之一,这是个需要钱的游戏。 第一次创业,戴威就这样肩负了资本重托,他要带领 ofo 加入这场「烧钱」角力战。突然涌来的外界关注对他带来的改變是难免的:「媒体曝光的那天开始,压力、焦虑,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瞬间都来了。」 这无疑是个更巨大的挑战,人们想知道履历简单的戴威要怎样利用手上的充沛粮草。因为如何烧钱,或者更聪明地烧钱,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入局的双方都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烧钱也不能「干烧」,输赢的关键将在于运营效率。 自行车的「量」很重要,但戴威也知道,「只把量搞上去是没有用的。」他需要考虑的是,用什么方式让 ofo 这个「轮毂」更快的转动起来。特别是在决定进军城市市场之后,戴威已经意识到,「这将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而 ofo 这个由一群大学生创办的公司有点捉襟见肘,所以他们决定寻求更多外部力量。 戴威已经有了一个缜密的作战计划,这其中的一部分来源于校园运营经验积累。从运营效率到产品形态,这个年轻人想要奉行的一个宗旨就是:让 ofo 成为平台,它不想「生产」自行车,当然也不能「独活」。 首先,ofo 需要一个「撬动点」。在上一场打车大战中,撬动整个市场的关键是一群司机师傅。而在 ofo 的模型体系里,根据以往学校运营的经验,这个角色将由一群修车师傅扮演,他们每天要骑着板车在固定区域内调配 ofo 的自行车。支配这群修车师傅的则是后台的数据系统。 其中的逻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戴威给出了更加清晰的解构,他找到的对标模型是依然是出行和外卖:「比如一个送外卖的外卖员,每天送餐 5 到 6 次,一次送 5 到 6 份外卖,他一天能产生的产值是 210 块钱左右;而一个司机一天平均服务 15 单,每单 20 到 25 元,一天的产值是 300 到 360 块钱。而我们的调度师傅,在校园里每天管理 400 辆车,现在的数据每辆车一天使用 6 次,每次平均 5 毛钱,所以一个师傅在校园里每天的产值将是 1200 元,放到城市里这个数字有所下降,因为城市里人们的出行模型更复杂一些。但总归是远比外卖和快车司机更高的产值。」 表面上,这是修车师傅的价值释放,但如果从更高层面来看,这个模型运转带来的社会效率更高。同样从这个角度出发时,戴威还在计划着让更多成熟的商业力量加入到 ofo 正在构建的这个模型中。 其中最重要的决策可能会首先体现在产品层面。相比于竞争对手,ofo 目前推出市面的小黄车常常被人诟病「方便有余,颜值不够」。如果说这样简陋的自行车在校园里还能独善其身,那么进入城市、面向更加复杂的出行需求时,这极有可能成为 ofo 的关键短板。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