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旦非京籍司机被禁止从事网约车业务,王硕将不但没有挣到收入,当初来北京时,向租赁公司缴纳的保证金2万元很可能也会一分都收不回来。他表示对新政不理解,也想不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现在来看,回老家或者转行做黑车,是很多上海、北京、深圳、天津外地网约车司机的选择。有报道就说,在北京通州,网约车大量减少,出租车没有增加,在通州只能靠黑车。” 程文:几百万的投资或许打水漂了 打算退出网约车的不止司机群体,还有一群隐秘的操盘手。对于个体网约车来说,新政出台后失去的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但对于这些操盘手而言,失去的还有数以百万计的真金白银。 今年7月,38岁的程文拿出500多万元,这是他整个家族所有的流动资金,在加上贷款,上海成立了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准备与滴滴、Uber、易到合作,以“以租代购”的方式将车卖给网约车司机。 “当时打算主要是针对外地司机,一辆10来万元左右的汽车分三年付清,每个月租金4000元。”程文说,他公司的这批车大都是7万-8万元的轩逸、世嘉、桑塔纳、捷达、凯越等车型。车辆属于汽车租赁公司,驾驶员每个月交“份子钱”,跟出租车相比,三年后车辆归个人。 这种方式,过去在滴滴发展过程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也是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外地司机获得车辆来源的最重要方式。此前,滴滴平台的快车司机在注册成功后,均会被指派到一家租赁公司旗下。这些租赁公司的车辆来源,少部分是私家车挂靠,大部分是租赁公司购买。 “我当时连押金都没交,所以觉得挺合适,交完‘份子钱’之后,一个月也有五六千。”在上海,一位滴滴对公平台司机说,自己一个月交3000多元“份子钱”,平台扣费大大低于兼职车辆,而且三年后还能赚辆车。 尽管过去几年来,各地汽车租赁公司已数不数胜,但随着网约车获得合法地位,其市场前景当时看上也大为可观,因此程文才得以说服家人,将家里的所有资金用于汽车租赁创业。 只是,程文没想到的是,各地新政细则,出乎意料的要求太高,尤其是对“车”的要求过高,对车型、牌照、车龄有了严格的限制。“按照新政,我们贷款购买的这批车都不符合要求,如果这些车没法成为网约车,我们该怎么办?”他说,而如果另外贷款购买符合要求的车,一是这些车均价都在18万元以上,资金压力太大,二是外地司机不能成为网约车司机了,符合本地户籍、又没有车的司机又能有多少呢? 事实上,在北京、上海等地网约车新政出台后,已经有不少挂靠下面的司机来找他了。“也只能对他们说政策还没有最终出台,尽量稳定情绪。”他说。 而面对网约车“高端化”,滴滴出行则在10月8日发布声明表示,要求用帕萨特、奥迪A4L等以上的车型提供网约车服务必然提高运营成本,或将抬高网约车费到当地出租车价格的两倍或以上。 程文说,他听说现在业内正准备成立网约车联盟,希望能争取到更大的话语权。对于程文来说,这可能是让他几百万投资不打水漂的最后方式了,“我们也希望‘网约车新规’也能听听我们的意见。” 高高:我是本地人,但我对网约车司机没兴趣 网约车的另一重压力,来自“京人京牌、“沪籍沪牌”。问题是,对于北京、上海、深圳本地人来说,成为网约车司机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是逼着我另外买一辆车了。”2015年底,作为上海本地人,53岁的老李购买了一辆东风日产轩逸,专职做网约车。“这辆车行驶省油,而且也符合中产档次,但现在如果新政真正实施了,那这车辆就不符合要求了。” “网约车监管其实还是有必要的,本身现在市场就有些混乱,再加上拥堵严重,越来越多外地车涌入,路况就更糟糕了。”对老李来说,他是支持网约车新政的,外地牌照的车被禁止对于本地司机来说是利好行为,“我们现在经常个把小时都接不到单子,就是因为外地车太多。如果没有外地车,那我们的客人就会增多,不然一个晚上接几个单,没什么意思。” 不过,即便再去购买一辆中级车,53岁的老李还能干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据上海市交通委透露的调研数据,驾驶员们普遍反映,劳动强度大、工作条件较为艰苦,收入与劳动付出不相匹配。“其实我也不差钱,就是没事干混混时间。”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