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所到之处,市民纷纷变为“街头拍客”,拿出相机或手机来拍摄市长,然后拿给旁边的人看,“看我拍的耿市长。”还有的年轻人向市长索要签名,说“您是我的偶像”…… 大同市民卢廷高也是在一次次围观中熟悉耿彦波的。 这位大同机车厂的工人,年轻时学过播音,善于模仿别人说话。他告诉澎湃新闻,耿彦波说话是和顺口音,听起来有“味道”,讲东西也有想法,一看就是“带着伟大理想和抱负来的”。 “把3.28平方公里的古城完全保护下来,到新区里面进行现代化建设,我们是立足古城搞保护、跳出古城求发展……”时至今日,卢廷高仍能模仿耿彦波的语气完整背诵一段话。 这段话来自耿彦波2011年12月获得“中华文化人物”称号时录制的一段视频。 颁奖典礼现场,耿彦波从文化学者余秋雨手中接过奖杯,同时分享了对城市发展的看法。 他表示,文化是一个城市的灵魂。纵观世界的名城名市,都是以文化来扬名的。今天人们处在全球化时代,千城一面、极其无个性,是这个时代城市化的最大危机。为了让大同避免平庸化、同质化,也在试图找到一条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大同模式”。 争议 就像硬币有正反面,当选“中华文化人物”的耿彦波曾说过,对一个从政官员来讲,这条古城保护的道路,充满艰辛、风险和争议。 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拆迁。 据《时代周报》2013年报道,完全重建大同古城,涉及到近10万户居民的拆迁。另据《大同日报》2016年的数据,历时8年的古城墙修复,涉及搬迁居民2.3万户。2016年11月,大同古城内的太平街,部分房屋已被征收。 大同市民王建是其中一位。2014年,他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透露,自己曾住在古城内北城墙脚下,2011年9月遭遇强拆,期间还因为言论不当、行为过激被公安机关拘留多次。 王建说,反对拆迁的理由很简单,补偿不合理。“装修没有补偿,搬到城外也不算地段差价。”据他透露,房子是2002年左右买的,五证齐全,政府给的补偿标准是拆1平方米补1平方米,安置房面积如果超出标准,要按相应的阶梯价格购买。 2013年9月,坚持到最后的王建在拆迁前一天分到了相对理想的安置房,此后,政府又以困难补助的形式拿出11万元作为补偿。 但王建并不认为是胜利——2012-2013年,他称至少见证过50起强拆。 他还说,如果不是自己态度强硬,很可能会和大多拆迁户一样,租房、排号、等待新房分配,住到距离老城七八公里外的地方。 澎湃新闻了解到,因为拆迁进度超过安置房建设进度,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古城内的拆迁户只能一边租房,一边排号等房。有的人家,一等就是一两年。 大拆之后是大建。2016年11月,开奖,大同古城内的太平街,仍有居民住在此处的棚户区。 享有“古城卫士”之称的同济大学教授阮仪三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指出,耿彦波在大同时把当地一些成片的历史街区,包括明清民居全部拆光,打算全部重建,以重现辽代城市风光,这是“拆了真古董,却做假古董”。 中国新闻网也曾援引考古学家杭侃的观点,“不赞成大同这种复建,复建只是造了许多假古董,而且会对地下文物古迹造成破坏。” 对于质疑,很多大同人并不完全认同。 当地政坛相关人士坦言,安置补偿确实不高,强拆也存在,但放在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大量工作要推进,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完成拆迁,一部分人的利益只能被牺牲掉。 上述人士同时指出,不同居民,对拆迁的态度也不相同。住在棚户区的居民大多盼着拆,原有住房条件太差,稍微有点办法还是愿意住楼房;而新买楼房的人家,当然不愿再折腾。 至于造“假古董”的说法,安大钧更不同意。 他向澎湃新闻介绍,古城修复前,还保留有城墙夯土6000多米、古街古巷180多条、传统四合院1500多座、全国和省、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9处……这些尚存的传统风貌,为古城修复打下基础。 对于如何保护和修复,专家层面也有过激烈讨论。比如城墙,有人提出在原有的夯土外部罩上玻璃。 “包上罩子,那还是城墙吗?”安大钧认为,今天文物修复领域多提倡“最小干预原则”,这一理念来自1964年《威尼斯宪章》。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