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 用户在开启新行程时必须给前一单打分,但大部分平台都没这么设计。这也是为什么常有外卖员花钱发短信给用户争取好评。因为用户不打分,就没有那单奖励。 很显然,大多数用户如果没有看到很强的提示,就不会专门去打好评,只会在不满的时候去打低分或者投诉。 而各平台对低分的反应都很快。一个投诉通常是上百块到上千的代价,一个星期就等于白干了。采访期间,一位口碑外卖的外卖员送错餐,打电话来说自己可以退 20 块钱,只要求不投诉他。 公司与这些短期受雇者的关系,往往被简化到打分、成单量、配送时间、评价、投诉这些可以量化的数字。 基于这些数字的奖惩机制让公司以最少的人力管理数十万人、激励服务人员在更短时间干更多活、少得罪用户。 “骑手们非常容易被投诉。” 杭州东站附近站点的原美团站长陈晓东告诉《好奇心日报》。 但有时问题并不出在配送,餐厅出餐慢、外卖包装不善都有关系。站长除了要维护整个站点的正常运营,帮助骑手进行日常申诉也是工作之一。 站长管理着少则二三十,多则上百人的配送站。但这个可以积累管理经验的职位不是骑手晋升环节的下一步。陈站长说这个职位一般对外招聘,很少有骑手能直接升上来。 当问到骑手有什么升迁路径时,陈站长的回答就是两个字“没有“。 大部分骑手在工作三个月到一年内就会离开。但准入门槛低,收入不算差,一批人离开,马上会有一批新人填上。像张帆一样工作两年的已属少数。 张帆最担心的是事故,根据他的印象,100 多个人送餐,每天至少要出那么一起事件。轻则擦伤,重则危及人身安全。相比闯红灯时发生事故的可能,送迟了会扣钱才是必然事件。 各平台都为服务人员提供了意外伤害保险,大多为工作时 2 - 3 元一天,从首笔提成扣掉。 他还没想过什么时候离开北京,但觉得是迟早的事情。 “以后孩子要念书,在这里上户太难。” 张帆说自己没事喜欢刷新闻应用,他知道雄安在建新区了,觉得“所有的活都是刚开始好干,因为他们(互联网)公司要吸引人呗,现在的北京越来越不适合外地人待咯。” 在张帆送外卖经常路过的双井人行天桥上,一副“有序疏散非首都功能,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大红标语已经挂了好几个月。 用手机找工作、用手机工作、用手机放松、被手机管理 张生来自吉林长春,他每天骑着一辆 ofo 去中关村。看到街边停放的其它小黄车之后,张生就得停下来,检查那些车辆的锁是不是有问题、车牌和二维码是不是被刮擦过。 发现损坏后,他先拍照发微信上报给公司,再由公司派修车人员修理。张生接触不到公司的后台系统,开奖,他说那是给专门负责维修的人使用的。在整个分工链条中,有人专门负责维修,有人负责调度,也有人像他这样负责日常维护。 上级监督同样要在街上巡车,发现未即时报修的车辆就会在微信群里通知张生和其他负责日常维护的人员。 张生看上去不太忙,只是需要常常盯着手机来确认群里没有派下新的任务。 北京是他两次离开又重返的地方。最近一次重回北京是因为妻子要生孩子,血型为 RH 阴性血。 “很多检查在县城里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就又回了北京。” ofo 的对头摩拜做地面运维的方式也差不多。运维人员每天早上 8 点多穿着橘红色马甲到达所管辖的几条街道。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用微信发定位给上一级的督导打卡。每次码好了车、或者找出了故障都需要拍照发到群里进行汇报。之后负责调度的车辆会来到指定位置,拖走故障以及冗余的车辆。
会用手机是大多数互联网公司给零工从业者设置的最基本,往往也是唯一一道坎。它们的用户都通过手机呼叫服务,手机下单。它们的员工则要通过手机接单,跟着手机导航前往目的地。58 到家的一位保洁员说,自己去面试的时候,需要给面试官证明会使用地图导航定位。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