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IP的情况时有出现,这是因为授权盈利的空间大,授权代理方可以分走衍生品销售额的8-15%,因此一旦拿到稀缺IP就会变得分外强势。“在国外往往是衍生形象与品牌相互促进,比如大黄蜂与雪佛兰;在国内大家觉得哪个IP火,就拿来卖商品。授权代理方彼此恨不得把对方撵出去,你交10万(授权金),我交11万,水涨船高。” 刚刚过去的上影节上,阿里影业新掌门俞永福曾公开数据:借由年初《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热播,阿里影业授权给品牌商家开发衍生品的总销售金额超过3亿,这应该是继《魔兽》衍生品销售过亿后最令人振奋的业绩。 然而动辄过亿的衍生授权销售额,背后可能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故事。阿里公布的3亿并不能完全算作衍生品售卖的成绩,更像是品牌与片方的联合营销。一位业内人士透露,对阿里而言实际赚到手应该在3000万左右,其中“80%是授权得来的费用,而不是售卖”。 他透露:“中国的授权就是资源置换,我不收你钱,只是合同里体现你提前给我100万(买授权),你先拿50万货来,那50万要卖得差不多,你不用给钱就行了(双方分账),实际上他们之间是没有太多现金交易的。而对外公开的却是好几个亿的销售额,或者一个酒品牌拿出3000万来做个植入。一般我们把它除以10,差不多是真实数据。” 这让娱乐资本论多少联想到过去两年的IP热,衍生授权更像是从IP到影视作品再到衍生品的连锁反应,大家都想借IP打广告,然而给水杯简单贴上电影形象,能否增加产品转化率不得而知,重IP轻功能几乎要成为衍生品行业的通病。 “半瓶子水”何时灌满? 如今谈到衍生品,人们仍在关心一个问题:都说市场很大,怎么还没发展起来? 有人认为,中国衍生品行业的瓶颈在于出品方没有专业的衍生品团队。一位采访对象坦言,“衍生品领域每个环节的门槛还是很高的,我们做了8年,才可以开发对市场有效的产品。”也有采访对象透露,“好莱坞有全球标准的规范授权体系,而国内向我们索要Stlye Guide的片方可能只有万达、华谊等极少数公司。” 而更多IP持有方并不承认术业有专攻,在不了解市场行情的情况下自行开发,这种“自己不会做也不允许别人做”的短视心态,造就了多数衍生品沦为宣传片/礼品的乱象。 “中国的IP是不够强大,但也不是说卖不出去。”一位业内人士就向小娱吐槽,郭敬明做《小时代4》时,自己曾和他建议过做衍生品授权,“小四听完后觉得,我说的那一套他自己也能做,他认识的品牌更多。结果后来他送了我一箱’衍生品’,我一看还是本子和笔。” 他苦笑:“要知道《小时代》同款服装在阿里电商上买了8亿多,再傻的卖授权8000万应该也能卖了吧。小四脑子里有这样的意识,但他没有心思抱着乙方的心态去和品牌聊。对专业团队而言,前置两年就可以开始运作IP衍生授权,提前一年就能做销售了。” 另一个制约衍生品市场从小众走向大众的因素,是渠道不够畅通。旗下拥有哆啦A梦、华纳DC系列授权的潮迅动漫总经理黎剑峰就告诉小娱:“像时光网等渠道方的条件往往很苛刻,我们希望产品做出来他们直接采购,最怕的是我把版权拿了,货也做出来了,到交易的时候他们还要我货期(代销形式,先给货销售后结款)。” 铺货成本高昂,回款周期慢是所有衍生品供应商的痛点。面对京东、天猫、苏宁等大渠道电商,颜戎给小娱算了一笔账:“假设我们做10个sku(品类),有2000个终端,一次铺货量就是2万个。我的单品成本150元,一个单品的库存就是300万,10个sku就是3000万。” 这是肯花钱的情况,无法花大成本在正规渠道铺货或自建渠道的衍生品公司,“只能走礼品宣传品路线,或是和山寨产品一样卖到中关村,华强北,明明是阳春白雪,最后都变成了下里巴人。” “在国外渠道卖衍生品不用催款,到了月底公司自动结货,直接就给你寄支票。在国内你得要一个一个去盘库,从底下的库管一直到总经理签一圈的字。”他坦言,最初为了能把公司变形金刚的衍生品在苏宁上架,互动时空在全国设了10家分公司,最多时促销员达到一两百人,“不然衍生品进了苏宁国美的仓库,谁给你去清库,货铺进去了,钱赚不回来”。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