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新东方上市后,李丰实现了财务自由。同年底,他离职参与创办互联网广告数据公司“秒针”,李丰认为,种种迹象表明,自己注定是要创业的人,成立“峰瑞资本”是必然。 峰瑞资本的另一位合伙人林中华曾在美国创立投资基金 Great Oaks,期间与 IDG 有过多次合作。2014 年,他受 IDG 资本邀约成为投资合伙人,负责在美跨境投资业务。 后来,林中华和李丰对过往的投资方向和过程有过一次梳理,发现二人有很多相似之处。过去几年 李丰和林中华共计投出包括三只松鼠、猪八戒、Trulia、Flatiron Health 等六七个独角兽项目,但早期投资的缺陷也同样困扰他们:很难规模化,单笔投资量小。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们选择在投资机制上做一些改良。其中之一就是 Carry 回报不限于内部和合伙人团队:外部人员推荐项目,获得 5% Carry,执行团队获得 5%;内部人员推荐项目,获得 5% Carry。 这也是后来外界对峰瑞在机制上质疑最多的地方。有人认为,峰瑞的募资渠道转向大众富裕阶层,好处是普惠,考验的是渠道销售能力,通过改革 Carry 分配机制拓展渠道,项目增加基数的同时提升投资效率,好处是多,考验是杂。 一些一线投资大佬也曾提醒过李丰团队,过去 VC 行业主要在赚信息不对称的钱,如此一来,包括项目来源、利益分配,决策形式将全部透明。 李丰认可外界的这种担忧。但他同时也清楚,即便像自己这样行业内的资深投资人士,找项目的能力还是有边界,之所以愿意把这个分配机制放出去,是为了解决往里进的问题,也正是解决边界问题。 新问题 对于一家早期投资基金而言,找到项目只占半壁江山,究其背后的逻辑,投资属于金融行业,金融行业的核心竞争力是风险定价能力。在李丰的设想中,对于峰瑞的投资团队而言,不论长幼,都要持续培养和发展自己的资产判断能力,从而有本事去做风险定价,这是最终的长期核心竞争力。 至于如何能顺利完成这一系列的变革,峰瑞团队花了几个月不断打磨。2015 年夏天,刚从 IDG 离职的李丰来不及选办公场地,和几名创始团队成员挤在 LP 的办公室里,在中环世贸的露台上,内部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 当时李丰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大家的头衔抹平,决策权下放,与决策权相对应的利益分配机制也做出了相应的改革,向一线同事做了更多倾斜。 其二是扩大覆盖面积和入口。从基金融资、找项目、投资,到投后管理、退出,几大环节上尽可能做到互联网化、社会化。 李丰开始募资时,刚好赶上中国股市两轮暴跌。2015 年 7 月初,李丰找到一群相熟的朋友,表达了自己希望“单飞”的意愿,并很快拿到了超过 10 亿的口头投资承诺。股灾之后,LP 们自顾不暇,承诺的注资纷纷缩水。2015 年 8 月 16 号是峰瑞资本对外宣告成立的日子,而 8 月底的那次股灾震荡最严重,开奖,最初承诺的 12 亿融资最后交割的只剩 7 亿。 2015 年年底,几家被投企业的创始人找到李丰说:“我们发不出工资了,赶紧打款吧,不然真的这周工资就要开天窗了。”峰瑞的几位创始人团队成员不得不以 GP 管理公司的名义借了一点钱,由三个人合伙人做担保,将钱分为几次打给创业者。 林中华事后回想,在那个时间点上,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募资会不会顺利、风险是什么,只想先把钱给到创业者再说。 最严重的一次,在香格里拉的酒店大堂,李丰叫来另外两位合伙人一起喝茶。“Ben(林中华)安慰我说,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就不干别的,专做几个晚期的 SPV 赚点钱算了。”当时他们三人的微信群组名称是“密谋壮胆群”。 李丰形容,这中间自己和团队出现若干次非常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种种不可抗力因素让他一度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峰瑞资本董事田里回忆,对于一家年轻基金而言,当时投资团队出去看项目时必须花上好一会跟别人介绍自己,没有名片也没有办公室。一个月内,他和团队其他人都瘦了十几斤。 克制 峰瑞资本早期三个主要投资方向包含消费升级、企业服务和深科技,其中消费升级和企业服务并不新鲜,但深科技是个全新的投资领域。峰瑞资本人民币主基金过去一年共投资了 57 家公司,其中 26 家已完成新一轮融资。新增项目中有 1/4 为深科技项目,覆盖 VR、人工智能、机器人、生物科技、环保、材料、能源、医疗与大健康等领域。 2012 年前后,李丰开始意识到想做好 VC 需要克服干涉别人的欲望,不但不能干涉,也不应该把想法强加给别人。 林中华认为,李丰的投资风格是“自上而下”的,先看宏观趋势再做精准的判断。林中华自己对于项目的核心判断更多来自数据、产品、团队。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