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刚兴起的那些年,王恺在微博上看到网友拍摄的社会突发事件,让他感到“震惊”。他想,如果换他去拍,或者拍摄者是稍微会拍一点的普通人,这些画面给受众们的震撼、体验要比文字全方位得多。那时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率先死掉的可能就是社会新闻。” 后来,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所做的文化类报道的价值,文字是这些内容最好的呈现方式吗?即使仅谈写作这一个维度,三联业已形成的一整套写法是最好的吗? “内容不死,但总得搞清楚内容是什么你才不死啊”,他认为,早年间很多说内容不死的记者“可能根本不理解内容是什么”——当然,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说得清。 王恺在三联的最后一次大任务是采访侯孝贤。按理说,这位极少接收媒体采访的名导能和他聊了一个小时,应该是件很得意的事。但王恺却说,atv,在整个采访和写作过程中,自己的兴奋点寥寥。
写作框架、需要什么样的素材在采访之前王恺就已经想好了,“没有创造的感觉”让他感到疲惫。 彼时,恰巧前三联书店总经理、总编辑董秀玉创办的活字文化也想做新媒体,这个机会让王恺有高度的自由去探索,这让王恺动了心。即便对新媒体的玩法还没有成熟、清晰的想法,但秉承着“总得做点什么新东西”的想法,他最终还是离职了。 “杂志化”内容做直播,也有人看 王恺说自己对新媒体的玩法没有清晰的想法并不是开玩笑而已。2016年是直播元年,但实际上“日刻”早在2015年12月份就开始策划了。不过那时,直播还没有被吹成风口,日刻也没有被敲定就是个直播项目。 王恺感慨最初就是“瞎做”,当时团队只是模糊地觉得,新媒体应该以影像为主,就尝试了各种各样的短视频节目。但做短视频既烧时间又烧钱,少量团队还无法保证出产量。王恺判断这个项目不能这么做。“这个事儿做不了,做不了怎么办,硬做吧”,王恺说。
日刻的产品形态最终确定直播也有很大的偶然性。创业在即,王恺开始频繁接触平台方、从业者和投资人。2015年底,腾讯的一位内容购买者找到王恺,说腾讯要上马直播平台,希望和日刻合作。 那时的直播以秀场为主,“还是很低俗的内容”,王恺觉得直播早晚会有消费升级,值得一做。而且,做直播的话,腾讯的新闻客户端专门开直播栏目给日刻做推广,但做短视频就没有这种渠道红利。 可具体到怎么做内容,腾讯和日刻“都是糊涂的”。腾讯的负责人建议他,既然有这么多文化名人的资源,比如北岛、金星等,不如就请名人做直播。 王恺找了活字文化的几个知名作者,如周有光、叶嘉莹等,但活字的作者年龄偏大,不愿意做直播;具有社会公众人物属性的金星则不愿意第一个做。 随后王恺开启了“杀熟”模式,“逼”着私交甚笃的知名导演田沁鑫“上马”。可是王恺依然惴惴不安,内容应该怎样做依然毫无头绪。 在和腾讯讨论后,他也只得到了一个“很粗糙”的方案:“他们说,很简单呀,拿个手机和稳定器拍就行了”。
最后还是王恺和田沁鑫敲定的内容,带几个演员直播讲讲《北京法源寺》这部话剧有关的东西、法源寺的历史和场景。 等到拍摄那天,田沁鑫问王恺是否准备了主持人,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上镜。无奈之下,王恺对她说“你自己主持吧”。 所幸效果不错,第一期观看量有十多万。王恺事后总结,田沁鑫和几个演员毕竟是演艺行业出身,而且由于她导过这个题材的话剧,愿意讲、也了解法源寺。顺便和演员对对话剧的台词,“也蛮有意思的”。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