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知识付费”这个模式,一方面带来了过去这段时间新内容的喷薄,也是未来的制肘:有见解、有影响力,而且能够将自己的声音做成产品的人并非遍地都是。 互联网的传统打法是快速复制占领市场,但内容生产却只能老老实实地来,没法复制粘贴。市面上这类名人的数量,可能就构成了音频“知识付费”的天花板。 哪怕贩卖知识,我们需要的也并非是精品店,而是百货商超,货架鳞次栉比,品类琳琅满足,可以自由选择自己需要的产品。资源丰富而非稀缺的互联网,才是一个对读者友好的可持续市场。 如前所说,内容生产无法复制、垄断,精品模式也难以大规模扩张,这让各类内容都有了生存的空间。罗振宇对林少说,我们之间没有竞争关系。其实,内容生产者之间的竞争都没有那么激烈。 能否从少量“头(名)部(人)内容”,转向层次更丰富的内容,是音频内容付费的第一个坎儿。 为何付费? 甚至,谈“知识付费”本身就错了。 之所以目前大家愿意为“知识付费”并不难理解,终生学习从一种美德,成了如今的必需品。知识和生产体系快速迭代,原本在学校十五年之后,便能以此工作四十年,但现在倘若不持续自我更新,那么很容易被淘汰。 中国新兴阶层的焦虑已经不再是新鲜话题,中产阶级有太多需要焦虑的地方,无论房价、环境还是教育公正。但当下公共空间日益收紧,所有的焦虑最终只能指向自身。 渴望逃离,直播,恐惧淘汰,这共同构成了现代人的焦虑感——罗振宇风靡一时的“国民总时间”理论,其实也暗含着人们内容太多导致时间不够用的焦虑。某种程度而言,知识付费,便是要人为这份焦虑感买单。 米果传媒 CEO 胡渐彪便承认,自己做事的出发点就是要消除焦虑感, “我们这一代其实比上一代前一代都辛苦太多。所以我们的产品要契合这个时代的焦虑。” 罗振宇甚至认为,用户即便买了不用,知识付费的产业逻辑依然成立, “他买了,满足他自己内心的焦虑,让自己变得更好,这就是这些产品功能之一。” 其言外之意是,用户花的钱,首先购买的是满足感,其次才是推荐出来的精品内容。 在知识付费的大范畴下,音频这种形式之所以备受青睐,是因为能帮用户“抢时间”。比如在地铁上,周围都是人,没法看书,看视频也会太累,这时候最适合的办法当然就是用耳朵来听。 这也是好好说话的胡渐彪选择做音频节目的原因,因为, “人类最富有的是碎片时间,而不是大段时间。而音频是最好的解放双手和眼睛的方式。” 此前,他还考虑过商学院,也想过要做视频。 在过去一年的实践中,“知识”两个字已经牢牢跟“付费”两个字绑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知识付费”这个固定名词。 大众其实早就习惯了为内容付费,无论买书,还是买票看电影,都是在为内容买单,以此来看,如今互联网上的“内容付费”便不值得惊讶,将内容增值,增强它的不可替代性,自然便会有人买单。 即使身为现代人,焦虑也并不是我们所有的情绪。但是知识付费首先让你看到了自己距离“成功人士”还差多少技能,在你购买课程之前,它便已经贩卖了焦虑感给你。 何况,“知识”并不全等于“内容”,只是它的一个子集。内容还包括电影,这些是娱乐一下放松一下需求,还包括直播,这可能更多是陪伴的需求。 如今的音频付费,已经和知识付费紧密捆绑,实际上这也束缚了它的想象力,也束缚了制作者的创造力。 陪伴和娱乐 音频的另一个特性,是能带来亲近感,也成了商业机会。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