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个事情对男人和女人都适用:负面的社交活动可能引发炎症。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的研究人员杰西卡·蒋(Jessica Chiang)在一项研究中发现,社交关系中积累起来的压力能够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实质性伤害,效果就好像真的中毒一般。 一些对我们伤害最深的友谊其实最开始让人非常愉快开心,只是后来慢慢变质。比如说对青少年而言,朋友在网上欺凌你的几率比朋友的朋友在网上欺凌你的几率高出 4.3 倍。16 世纪时,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的情妇戴安娜·普瓦捷(Diane de Poitiers)曾经说过:“朋友可能成为你最好的敌人,因为他们知道你的软肋你的弱点。” 作家罗伯特·格林(Robert Greene)在 1998 年出版的《权力的 48 条规则》一书中提到了友谊质量迅速滑坡的问题。他警告说,让朋友与你自己的事业产生交集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这会逐渐让你们的友谊从“好”变“坏”。这很可能与我们如何应对朋友提供的重大帮助有关: 很奇怪的是,你的好意之举却可能让一切失去平衡。人们希望觉得自己是因为能力和努力而收获了好运。这样一来,接受他人帮助就成了一件倍感压抑的事情。受人恩惠意味着你在他人眼中是值得付出的朋友,而不是意味着你的能力和努力让你可以获得这般待遇。将朋友招到自己手下做事会让朋友觉得你是在屈尊俯就,从而使他们私下里倍感苦恼。而这种行为产生的伤害也会慢慢显露:朋友渐渐愿意说出真相,对你充满怨恨和嫉妒。长此以往,你们的友谊就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题图来自豆瓣电影 所以说对朋友施以援手以及朋友之间“多了一点诚实”,这就足以对友谊质量产生影响?我们一贯倡导朋友之间要坦诚相待,大方无私。但这个结论显然与我们对友谊的希冀背道而驰。而且,这一结论还让我们大致可以了解为什么世间有如此之多的“坏朋友”,“好坏兼半的朋友”以及“起初关系融洽但渐渐交恶的朋友”。1971年,进化论生物学家罗伯特·泰弗士(Robert Trivers)发表了名为《互利主义的演化》(The Evolution of Reciprocal Altruism)的论文。他在文中总结称:“每个人身上既有无私的利他主义精神,也有滑向背叛欺骗的倾向。”他所谓的“背叛欺骗”是指你在一段友谊中付出的比朋友少,或者说你从朋友处获得的东西比朋友从你这里获得的多。 泰弗士进一步解释了我们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狡猾的骗子。在这一过程中,我们通过复杂的机制让自己避免变成背叛欺骗起来毫不眨眼的“大骗子”,同时保证自己不会“太过于无私利他”。 他写道:“欺骗成性的人在欺骗背叛过程中不会因为朋友的付出而给予任何回报,而利他主义者则承受了损失。因为利他主义者向他人提供帮助,但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报性的收益。这样一来,我们很容易就能区分出谁才是社交关系中的大骗子。相比之下,狡猾的欺骗者则会针对他人的帮助给予回报。不过他们总是试图让自己的回报少于对方的付出。说的更准确一点,如果情况变成狡猾的欺骗者对他人施以援手,他们会尽量保证朋友的回报比自己的付出要多。” “喜欢”某人是一种回报性的情绪,它是狡猾欺骗者在心理学上自我克制机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倾向于喜欢那些拥有利他主义精神的朋友。好的人的确会吸引更多人和他成为朋友,因为他具有更高的地位,能够为他人提供必要帮助。实际上,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究竟是欺骗者还是利他主义者,也不在于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问题的核心在于:在不同的情况和不同的社交关系里,我们如何在欺骗者、利他主义者、好朋友和坏朋友这四种角色中进行选择平衡,从而最终确定自己的定位。 我们总是会在欺骗者与利他主义者之间来回切换,最终可能达成了平衡:两种身份各占一半。这解释了为什么在涉及友谊和社交关系的调查研究中很容易出现 50% 这样的数据。仔细回想一下的确如此:有一半的朋友不把我们当成朋友,一半的社交关系让我们矛盾纠结。这一现象甚至可以延展到探查谎言领域。人们发现别人撒谎的几率也是 50% 左右。在进化过程中,我们学会了发现足够多的谎言。这保证了我们不会一直上当受骗。但我们能觉察出的谎言数量似乎又不够多,不能帮我们看清社交互动中全部的残酷真相(善意的谎言除外)。同样,我们也进化出了一些在友谊中欺骗背叛的行为。但这些欺骗行为不是常态,所以并不影响我们与他人成为朋友的能力。在两种身份之间来回切换平衡的同时,我们与他人的友谊也在经历着起起伏伏。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