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从这里出去的网瘾孩子不敢上网是害怕再被送进去。但是实际上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还会恶化。”何日辉形容这类家长把孩子送来这里是“无奈之举”,因为国内少有可以提供专业治疗的权威机构,在他看来,国家应鼓励体制内医生去做这些,而政府可以考虑购买服务。 已经出院5年的宋方,现在正在读大学,他坦言上网打游戏比过去还要多。上个月他因此跟母亲吵架,母亲提到要把他再送回(网戒中心)去。宋方跑到阳台边,说“宁愿死也不回去。” 宋方的母亲在他出院时销毁了她的联系方式,因为她觉得网戒中心的性质类似于少管所,对孩子来说并不是多么光彩的经历。 王哲后来考上大学,但比之前的成绩差了很多。在临沂网戒中心时,他本想回来上学复习,但由于未满5个月,母亲被劝服让他继续待下去。“我妈后来肠子都悔青了,把我送那去结果耽误了高考复习。” 刘彩如今不太愿意跟王哲提及这段经历,尽管她也表示:“现在看来弊大于利,一是去之前对他有太多误解,一是后来确实影响到了考试和生活,但是没有这个会怎么样也不好说。现在和他只能搁置这个问题了。” 2016年8月,几个家长仍旧零零散散坐在网戒中心楼下的院子门口,走廊上晾晒着孩子们的迷彩服。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家长们走出医院门口,去给孩子们买饭。 在这里摆了8年摊的那位摊贩指着马路对面一位形色匆匆的绿衣女人说:“这个女人四年前来的,安徽的,儿子好了出院了。现在她老公和她在这打工了,在这个地方炒菜。她儿子也在这打工,就不走了,回去万一再得了呢?” 半年后,当澎湃新闻再次来到这里时,冬日萧索,那位卖粥的摊贩还守在医院门口,她说(媒体)曝光后,家长没以前多了,买粥的也少了;另一位摊贩则说,2017年寒假,一些出院的家长还带孩子来听课做过分享。 (文中部分受访者为化名)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