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中国28名无国界医生之一,她曾去往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国家援助,每天都在见证死亡与重生。 11月30日,无国界医生安娜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安娜是中国28名无国界医生之一,曾去往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国家援助。新京报记者 贺顿 摄 人物介绍 安娜,1982年出生,北京人,北京大学医学部临床医学系毕业。曾在北大医院各科室轮岗了五年,之后入职北京肿瘤医院,成为一名妇科大夫。 2011年,安娜加入“无国界医生”。2011年至2015年,她先后前往塞拉利昂、索马里兰(索马里)、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成为当地医疗项目的妇产科医生,并参与产科急重症的抢救和治疗工作。 11月下旬,一段《一个北京女孩辞职跑到阿富汗,在爆炸和枪声下接生婴儿》的视频在朋友圈被大量转发,几小时内,阅读量便突破十万加。 该视频引起了人们对中国“无国界医生”的关注。目前,中国内地有28位志愿者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的行列,北京女孩安娜便是其中一位。 11月30日,在外交公寓“无国界医生”办公室里,记者见到了安娜。作为“无国界医生”中国内地的代表,安娜除去前线的工作时间,还会负责邀请无国界医生与国内医学界、对外援助机构等,进行有关医学知识和经验方面的交流。 安娜说,在全国28名无国界医生中,自己是个幸运儿。既没有经历武装内战,也没有遭遇过疫情暴发。谈到曾经有医生被车臣武装分子掳走,也有在阿富汗空袭中遇难的人员,她却更加坚定“守土有责”的信念。“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何况我见证过那么多生死,看得比较开。” 第一次出任务花了半个月调整状态 新京报(微信内搜索“新京报”可关注):什么时候知道“无国界医生”的? 安娜:2010年,有一次我在网上查询人道救援组织的信息,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无国界医生,我非常认同它中立、不偏不倚的原则和平等对待每个人的观念。 新京报:后来怎么加入的? 安娜:当时立刻写了申请书,再去香港面试,他们会严格地考察医生的基本素养、专业知识以及实操能力。三个月后,得知自己被录取时,特别开心。 新京报:第一次出任务去了哪儿?那里医疗水平如何? 安娜:我第一次出任务是2011年3月,被派往西非的塞拉利昂工作6个月。塞拉利昂有六百万人口,注册医生只有三百左右,还有一半人是在国外。博城(塞拉利昂第二大城市)医院只有两家,医护人员极其缺乏,医疗设备也少,我们医院只有一个手术室,另一家医院只有一个医生。 我主要是给孕产妇看病。在当地,女性最重要的“功能”是生育,孩子越多越好,但是当地孕妇们不做产检,接生也都是在家等接生婆,除非真有前置胎盘,子宫破裂等危急状况,才会送往医院。所以我接诊的大部分都是危重病人。 新京报:和国内的工作比起来,压力大吗? 安娜:刚开始单独值班时,接到这些病人,心理压力非常大。有次夜班,一连送来五个危急孕妇,每一个都需要紧急手术,我从夜里11时一直做手术到第二天上午8时,从手术室出来后,atv,非常累,走路都是飘着的,精神也很恍惚。可是也很高兴,因为每台手术都顺利,看到新的生命降生于世,抱着宝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带给我的力量,让人欣慰。 新京报:生活上呢,适应吗? 安娜:我自认为是适应能力较强的人了,还是花了半个月时间调整状态。3月到达时,正赶上博城旱季的尾巴,每天40多摄氏度的高温。值完夜班回来睡觉,第二天是热醒的,起来时床上还会有明显的身体形状的水印。 上白班时,为预防中暑,我带了一个特大号的水杯,不停喝水。而且医院里没有空调,每次手术做完,脱下手套时,里面流出的水就像从水龙头里放出的一样。 语言也是障碍,当地人说英语我听不懂,都是大半个月后才能比较流畅地沟通。 在索马里兰通过苍蝇看出病人危重程度 新京报(微信内搜索“新京报”可关注):之后又去了哪里? 安娜:2012年,我到了布尔奥,atv,索马里兰第二大的城市。之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各去了三四次。 新京报:在索马里兰生活得怎样?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