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他到现在还记得日期——1月9日。父亲来学校找他,说上海来信了。“我看到是萌芽寄过来的参赛回执,说是能给我报火车票什么的。” 那是孙宇晨第一次来上海,他才16岁,去了外滩,“当时感觉回惠州,真是一天都不能待了。” 他是带着想写出“新概念历史上最牛逼文章”的雄心进入考场,看到标题《从这里出发最远》时就觉得很对胃口,“我当时写得很认真,心无旁骛。写完就觉得我能拿一等奖。” 他确实拿到了一等奖,还拿到了报考北京大学增加20分的机会。 光环褪去 对不少人来说,新概念作文大赛得奖者的光环很快被证明是过去式。 大一时,曲玮玮陆续在韩寒主编的电子杂志“one”和《萌芽》上发一些文章,写的仍然是青春爱情小说。 此时的她想进军严肃文学,给“几乎所有的主流严肃小说杂志都投过稿”,但都没有回音。 “我在想是不是才能胜不了野心”,那个时候的曲玮玮处于一种极悲观的情绪中,忽然觉得严肃文学这条路很窄,“我前面的‘70后’、‘80后’在文坛上真正有所建树,被大家所认知就那么几个人,再反观我的实力,好像还有很多要进步的地方。” 大学里,钱好参加了北大文学社,文学视野愈加开阔后她意识到,新概念作为一种类型化的青春文学,存在某些局限。许多获奖作品出现了相似的风格,比如叛逆,忧郁。这些在早先被视为创新的文学风格,在数年之后反而形成了某种固化的标签,atv直播,限制了更多自然、生活化的文学可能。“我想跳出青春文学的框架,学习正统的纯文学写作。” 在北大文学社,钱好潜心写作,“不会去外面倒腾,我觉得我写得最好的时候就是在大学。”毕业后,钱好做了文化记者,平时写点散文,自娱自乐。工作中偶尔也会碰到郭敬明、张悦然、韩寒。 孙宇晨在钱好读大三时进入北大。在钱好印象中,孙宇晨活泼可爱,是个活跃分子。不过,在北大学习期间,他已经没什么时间进行文学创作,他称自己是个理想主义者,致力于“改革”。 大学毕业后,孙宇晨去了美国读研,从研二开始创业。现在他开公司,j2直播,管着几十号人。他不喜欢被称为“商人”,但愿意被称为“创业者”。 大一暑假,曲玮玮决定去做实习记者。做了一年后,她突然觉得做记者好像不是她想达到的终极目标。“记者是隐藏在稿子后面的人。但我想表达观点,想输出价值观。” 她开始以“文艺女青年”“新概念作文大赛两届一等奖”的形象活跃在各大卫视的综艺荧屏上,化着浓妆,言谈举止间是超出自己年龄的成熟。 2015年5月,未满20岁的曲玮玮参加《超级演说家》,演讲“我们都有‘病"。她抬着下巴,霸气十足,要“以思想为武器”。 那场演讲后,导师金星评论“直观感觉有点假”,她说这是个“写得非常好,经过深思熟虑,设计很好”的演讲稿,但“老觉得隔了一层东西在你我之间”。 导师窦文涛则评价她有着“中国大学生典型的学生腔”,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讲了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道理,“腔调大于内容”。 现在再回忆起来,曲玮玮觉得那个时候确实带点表演的性质,“面对电视,还是会紧张,那些灯光让我感觉人生不真实。” 造梦工厂 当曲玮玮频繁出现在网络和综艺节目上时,同是1995年出生的汤斌还在准备第三次高考。 汤斌获得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第16届二等奖,第17、18届一等奖。他没有见过曲玮玮,却一口气说出她参加过的综艺节目。在汤斌印象里,曲玮玮“比较出名”,是新概念作文大赛得主里比较活跃的一类人。 汤斌说新概念改变了他的人生轨道,“真的,不夸张。”来自江苏邳州的他,成绩不太好,对于未来的规划本是考上本省的一个铁路高职院校,然后做地铁司机或者铁道乘务员。 汤斌最初的写作启蒙是五年级时在舅舅家看的《围城》。虽然不理解内涵,但觉得好玩。他从高中开始投稿,“就是梦想,试一试吧,不参加一下对不起自己。”高四之前,汤斌投过两次稿,但都没入围。 2014年他读高四时,参加了第16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拿了比赛二等奖回来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可以有别的出路:艺考,然后从事写作、电影。 尽管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汤斌高考数次落榜,但他又在新概念比赛中连续拿了两次一等奖。 汤斌记得,领完奖,李其纲召集一等奖获奖同学说:“拿着我们的水晶杯,它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激励,希望我们中会有人拿诺贝尔奖。” 凭借第18届一等奖,汤斌获得上海戏剧学院的自主招生资格。“慢慢地胃口大了起来,迷失了方向吧,非名校不上。” 在几次高考落榜后,而今,他准备考第四次高考。他说,现在想通了,顺其自然就好。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