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纲介绍说,第一届比赛有4000多人参加,之后飙升到七八万,2008年至今为止,人数有所降,但不管初赛投稿的人有多少万,复赛人数始终控制在220人左右。 新概念作文大赛从举办至今,一直采用纸质投稿的形式,即使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也是如此。 每年截稿日前后,《萌芽》杂志社位于上海巨鹿路的那栋小洋楼都忙得不亦乐乎,那些信件一麻袋一麻袋地被邮递员或者快递员送到二楼的《萌芽》办公室,走廊里、办公室都堆满了信件。 作家张悦然是第三届新概念一等奖得主,她曾在采访中提到,每年的比赛日,教师都带着同学们一起参赛,就像一个团队。 等到张悦然参赛的第三届,保送生制取消了,从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起,部分名牌大学开始试行自主招生制,那些认可新概念成绩的高校,可以把它作为高考自主招生的加分项。 上高中后,钱好又参加了两次新概念作文大赛,都得了一等奖。高三时,她拿到20分加分,后来进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就读。 两度落选复赛的曲玮玮在高二时再次投稿参赛,这次入围了。她语速极快地形容当时的感觉,“嗯...unbelivable(难以置信)”,有一瞬间她狂掐自己大腿,大腿都掐肿了。“然后有一瞬间的膨胀,膨胀后开始沉静,想着要拿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去比赛。” 曲玮玮独自从山东威海的一个县城来到上海参加复试比赛,她跟一些同样没有家长陪伴的学生一起去外滩玩,拿着啤酒在江边吹着风,边喝边聊卡尔维诺、卡夫卡。“觉得很奇妙,新概念能把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 获奖给她极大的自信,“之前自己闷着头写,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感觉,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会出版一部作品或者发表一篇。” 在第二次参赛获奖后,她坚定了许多:“觉得自己可能是有实力,可能人生永远有一个地方要留给文学。”孙宇晨。 创业者 “上海市巨鹿路×××号。”26岁的孙宇晨一口气背出了《萌芽》杂志社的地址,此时距离他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已经将近10年了,在北京中关村一栋高级写字楼里,他懒洋洋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语气里充满孩子般的兴奋。 广东惠州人孙宇晨是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得主。但1990年生的他现在更知名的标签是:年轻的创业者。 孙宇晨曾入选福布斯2015年中国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他曾是湖畔大学首批学员中唯一“90后”学员,现在是一移动社交应用APP董事长兼CEO。 “这项比赛,改变我的一生。”孙宇晨的父亲是大学中文系老师,母亲曾是记者,他从小涉猎书籍甚广。“当时在我们这种年轻的文学爱好者眼中,新概念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拿了一等奖跟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没什么差别,应该叫青年诺贝尔文学奖。”说这话时,他的眉毛挑起,神色有些激动。 韩寒是孙宇晨那时的偶像。高中后,他又喜欢上王小波、李敖,“喜欢反权威、讽刺、幽默性的作家”。 他自称极度厌恶应试教育,觉得自己是天才,“从小自我感觉特别会写文章,因为作文经常会被老师拿到班上念。” 他不想“正正经经读书考大学”:翘课去图书馆看书;用中文回答英语考试;历史考试时遇到写反面人物的题,他就写上教师名字,要写正面人物,就写上自己。 反抗归结到一点,就是他认为:在新概念拿奖了,就可以不参加高考了。 但2003年,读初三的孙宇晨第一次参加新概念比赛失败。后来他又连续参加了三届,其中高二那次是他自认准备最充分的一次。他一次性投了三篇文章,一篇幽默讽刺小说,一篇实验小说,还有一篇杂文。“志在必得,感觉没人比我写得好。”说到激动处,他自己也哈哈大笑。 他买了三本《萌芽》,分别撕下后面的投稿表格,填好寄过去。之后每天在学校偷偷用教师的电脑刷《萌芽》官网,直到发现自己又没入围。“天都塌了。”他大哭一场,一连失落了两个月。 孙宇晨说,那之后他意识到,“只能走高考这条路” 。 当时已经到了高二下学期,他的成绩只有390分,连三本线也达不到。半年左右,他一口气把成绩提高到了500多分。“那就是彻底好好学习了,再也不搞什么猫三狗四了。” 高三上学期,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又开始了。孙宇晨没抱太大希望,又不想遗憾,就把第八届的三份作品原封不动又寄过去了。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