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12 19:00 来源:好奇心日报 此前的《三十二》,这一次的《二十二》,都是电影开拍时在世慰安妇老人的数量。 8 月 14 日,一部名为《二十二》的纪录片将正式上映。 片名的这个数字,指的是在 2014 年纪录片开拍时,全国还在世的在二战期间遭受日军慰安制度下导致的性暴力的受害者人数。截至今年 7 月,这个数字进一步下降到了 9 人。 将镜头对准这样一群老人,让导演郭柯在事前遭遇到了巨大的批评。预告片当中,有一组将许多老人抹着眼泪,呢喃着“不说了,不说了”的镜头剪辑在一起。不少人因此指责郭柯,让这些老人们重新讲述他们当年的遭遇,是一种二次伤害。 郭柯承认,这当中确实会造成一些伤害,但会尽量去降低伤害的程度。“(关于过去的问题)还是会问,(请)奶奶讲一讲以前的故事,听说日本人来过这里,他们做过什么,是不是杀我们中国人,问这些,她就会跟你讲,就像自己的长辈跟你讲。”郭柯告诉《好奇心日报》,“我小时候跟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会给我讲以前的事情。” 但在更多的时候,郭柯并不会强行要求老人去回忆。他只是把摄像机架设在能够拍到老人的位置,不问什么也不做什么,任由摄像机将老人的生活一点一点地记录下来。 在最终《二十二》的成片当中,老人们真正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段落非常少。大部分的画面都是老人们的生活。他们做饭炒菜;他们坐在树下打牌;他们搬着个板凳坐在屋外、望着远方、打发时光。 如果没有一些简单的字幕交代历史背景的话,观众甚至可能都不会意识到这些老人二战受害者的身份。事实上,郭柯觉得他们就是普通老人,要不是他们的背景过于特殊,甚至都没必要特意去交代他们的身份。 这让整部纪录片呈现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不像以往在谈及这个题材时总会有的苦大仇深,“平淡”可能就是评价《二十二》最合适的形容词。 “其他的老人相对比较平静,她们比较内向……而且叙述当年的经历的时候很含蓄,过去就过去了,就不想说了。“郭柯说,“我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把她们真实记录下来。煽动性的东西尽量减到最少。” 这是郭柯主动压抑自己作为导演的个人表达和成名的欲望之后的结果。 在与这些老人接触之前,郭柯觉得这是一个好故事,人物经历坎坷、情节跌宕起伏、还有极强的戏剧张力。他甚至还准备好了剧本和提纲,希望能够展现大时代下被历史境遇改变的女人的命运。但当郭柯的提问将出生于 1924 年的韦绍兰逼哭的时候,郭柯被击溃了。剧本、提纲被他抛在一边,原本拍摄剧情片的计划就此搁浅。他决定做一个历史和现实的记录者。 这部关于韦绍兰的影片《三十二》在 2013 年正式问世。在豆瓣上,《三十二》得到了 9.2 分的高分。它没有沉溺于历史的仇恨当中,而是在描绘韦绍兰目前的生活和几十年前的经历之间取得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但《三十二》多少也因为郭柯潜意识里的个人表达显得尖锐。开篇处,郭柯描绘了韦绍兰每月前往镇政府领取补助的画面。“三个月才讨 90 块钱。买白菜啊?白菜便宜。”而在后半段,《三十二》引入了韦绍兰带有日本血统的儿子罗善学的视角。对着镜头,罗善学说:“现如今小孩子一看见我:‘日本人,日本人。’”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