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dden Agenda 的停业也跟这有关。8 年以来, 这个 Livehouse 在观塘工厦之间迁徙,从财利大厦到高良工业大厦,再到永富工业大厦,去年底众筹 50 万港币搬到鸿图工业大厦地下。 政府认为 Hidden Agenda 的经营违反了有关条例。《条例》指出,没有从事任何有形产品的生产的,都不能算是工业,工厦里面只能进行工业活动——也就是说,文化、音乐、戏剧等行业基本上都不能被视作工业。 跟 Hidden Agenda 一样, Yspace 同样也游离在工厦条例的灰色地带。马才和 2014 年搬进现在这个工作室的时候,香港的各个工业区,例如观塘、火炭、牛头角等区都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文化圈,媒体开始报道工厦里面的这些文创活动。从那时起,地政署就开始去巡查一些工厦, Yspace 在那一年也收到了地政署的信件,说会在指定的时间来巡查他们的单位。 马才和当时有些不知所措,有朋友告诉他,可以搬一些衣服、布料,再找几个人过来,装作是生产服装的工厂,后来他确实也照做了。 “就觉得自己在做一场 performance 咯,那些官员过来拍照,回去做报告”,马才和说,“那些官员知道工厦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只是为了交差”。他对面做射箭的工作室在地政署第一次来巡查的时候,就决定搬走,过几天真的就卷铺盖走人了,具体搬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马才和觉得这样的表演做一次两次还可以,但地政署的人前前后后来了七八遍,大多数时候都被挡在 Yspace 门外。在香港,政府无权进入私人地方,除非双方协商好,或者亮出搜查令。 舞室变生产空间 马才和也想过搬走,但租约还有半年才到期,提前走人需要付违约金,两万块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所以几年前还给公众开放的舞蹈室,现在每天都是大门紧闭,要确认来访者不是地政署的人才敢放进去。 “感觉自己很像小偷”,马才和苦笑着说,“我们也想租商厦,但太贵,艺术家都是穷光蛋。” 2010 年,Hidden Agenda 第一次开了场记者会,与关心活化工厦政策的艺术家、关注观塘市区重建的保育人士组成自然活化合作社。他们发起了“我们活生生被活化”游行,有超过八百名艺术家与音乐人参与——活化工厦政策影响的,不只是观塘,其他地区的工厦使用者,也同样面临大幅加租以及被迫迁的问题。Hidden Agenda 被迫搬迁变成了一个契机,使原本没有联系的来自工厦的不同社群连结起来,还出现了如“工厦艺术家关注组”等组织——周俊辉就活跃其中。 几年过去了,与政府的对话没有太多进展,“自然活化合作社”曾要求政府正视与工厦相关的条例,例如一些工业条例自 1960 年沿用至今,不合时宜,又或者“展览”在条例中被视为“商业行为”而不许在“工业用地”内发生,地政署质疑文艺活动在工业区的合法性等问题。政府的回应是条例横跨多个部门,想要修改太难也太复杂。 周俊辉说:“像 Hidden Agenda 已经成为了成为了国际认识的品牌,不是一朝一夕得到,是近 10 年累积而成。把它消灭,在别处重来,总有方法。但我们觉得不可以放手,不可能再有 10 年去累积,再建立国际网络、社区网络。他们不单是自己做音乐,而是真的在那儿生活,白天上班,夜晚玩音乐,和社区有很大关系,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便可以在别处生长。” 周俊辉记得当时曾和如今担任香港特区第五任行政长官的林郑月娥会面,她表示只要他们找到一幢可以改装的工厦,政府立即开绿灯。 周俊辉说﹕“这就是政府的逻辑,他们觉得你也可以跟着规矩玩,但事实上根本就没可能,只是找一个单位已经很困难”。 题图来自:Wikimedia Commons 专家是如何犯错的?这意味着我们不应该相信专业人士吗? 《哈利·波特》系列延续了 20 年,这魔咒的生命力到底来自于何处? 共享单车一年就聚集了 18 亿美元,互联网公司的泡泡是怎么越吹越快的? - 关注好奇心研究所,与有气质的你共勉高尚趣味 -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