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专业技能上来说,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更多是受惠于工作平台。如果一个企业不要求那么高的品质,那设计师一定也做不到那么高的高度。罗老师是特别两级分明的人:要么俯视,要么仰视。在他的认知里,那些被他俯视的都是垃圾,而仰视的,则是一定要去追求赶上的。一旦有了这个目标,他就会供起来,成为自己日后看待事物的标准。对我们而言,老罗的挑剔是一个很大的驱动力。因为他挑,你不得不把东西做好。 五年前刚来的时候,我对未来会怎么样一片混沌。想着只要开心就好,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能做出好东西。现在看,当年胆子太大了。这么少的人,没有做手机的背景,也没有做系统的背景,居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产品。这很难不让人感到骄傲。 工匠精神带来的永远是尽善尽美? 并不是。 就像《百鸟朝凤》中吹唢呐的焦三爷,以及此片的导演吴天明,他们完全符合「工匠」的定义,却因没能与时俱进而受挫:唢呐很快被洋乐器取代,影片口碑虽高却票房不佳。企业中,尼康制作光刻机,也是由于固守原先技术与产业模式,在产品线上过分依赖本土供应商,而被荷兰 ASML 快速超越。锤子科技的第一款手机 Smartisan T1,同样曾因工厂生产良品率低,不愿牺牲品质而陷入产能危机。 一个尽责性高的人,通常遵从规则。这使 Ta 很少出差错,但有时也会给人留下刻板、守旧的印象。同时,Ta 习惯为一切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准备,无法预估或意料之外的事,往往会成为 Ta 的焦虑来源。一位锤子科技的员工在采访中吐露了这样的困扰。 李剑威,总裁助理,4 年 基因结果:尽责性较高 12 年罗老师成立锤子科技,我来帮忙,各方面都负责一些。比如财务,锤子刚拿到天使投资那笔钱的时候,每分钱都是我在花。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记账,比如今天厨师买菜花了多少钱,进来新员工买一台新电脑花了多少钱。从大到小,每笔钱我都会记流水账。又或者人事上招工程师,我和 CTO 一起挑简历,通知面试,安排入职。公司规模扩大后,财务总监来了,人力总监来了,公司慢慢上正轨,我也专职做起罗老师的助理。 罗老师是个非常让人省心的老板。虽然要求高,但我不用那么事无巨细地安排他的工作起居。比如他出差,可能要见几个供应商,去几间工厂,开很多会,跟很多人通话。但他不需要我在他身边安排,我只要把机票和酒店订好就行。 虽然罗老师很省心,但我本人情绪不太稳定,很小的事都能引发我的焦虑和不安。比如帮罗老师买一样东西,这个东西还在快递路上,我会不停去查物流进度。一看到正在派送中,我就会立刻联系前台,告诉他们,快递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去取。我生怕罗老师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没有拿到。 每次买机票,值机,接机,我都会慌。其实从动作来讲,罗老师会告诉我什么时间要走,甚至现在会直接说订哪一个航班,我都不用动脑子。但他很忙时间很赶,可能公司这边好几个部门在等着跟他开会碰东西,那边航班却在延误。这种时候我会非常着急和焦虑。 从守序到创新:这群工匠热衷刺激 有些锤友曾发出感叹,随着产品的迭代更新,锤子变得没那么「特立独行」了。的确,在迈向更大市场的过程中,他们在产品上重新做出了取舍。比如换掉完全对称的设计,将底部实体键改成圆形 Home 键。 也许比起做一个精雕细琢的情怀匠人,锤子科技还有更大的野心。罗永浩曾在问答中表示,「未来的目标是在下一代人机交互革命的时候,成为行业的领导者角色」。他们的 M1 手机文案,则化用了阿姆斯特朗的登月宣言:「锤子科技的一小步,智能手机进化的一大步」。 在对锤子的调研中,我们发现了一个与「工匠精神」看起来有些矛盾的特点:冲动与追求刺激。对刺激的追求本质上是一种对奖赏感的偏好。奖赏敏感性高的人,更容易被可能获得的好处激励,热衷于竞争和冒险的活动。锤科员工无论是基因还是现状,都属于「奖励敏感」型人格。 ▲ 锤科员工喜欢刺激程度和常模数据的对比。(来自各色基因检测数据) ▲ 锤科员工喜欢刺激程度和各色用户的对比。(来自各色基因检测数据)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