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市场环境下,大部分FA公司都像是掮客,它们无意于也无需对项目的质量太过较真。它们的工作主要是买进(项目)再针对投资人卖出(项目)。知乎问题“中国风投圈目前有多少FA?他们的生存状况是怎么样的?”有一句回答是这么说的:让不靠谱的项目找到不靠谱的基金其实也是一种资源匹配。 郑烜乐是另一种路数。他要的是金字塔尖的机会,这种机会大多要靠竞争、靠PK。为Apus搞定Termsheet的3周,郑烜乐每天凌晨3-4点睡觉,早上7点爬起来继续干活。“我的压力在于如果我把这个事情敲定,我就有希望做起来了,有了创业后第一个项目就融到一亿美金的高起点。” FA是一件项目制的工作。《三体》火过后,科幻小说迷郑烜乐把自己比喻为“降维攻击”,从光源资本的客户名单里就能看出他有多少PK经验。 首先,在大多数FA跟创业者聊买卖的时候,他愿意聊产品。第一次见“快手”创始人宿华,在研究了一个通宵之后,他创造了一个自己基于社交产品介质的“维度论”:文字是一维,图片是二维,从动图gif开始,由于加入了时间这个维度便是三维,有了声音的短视频那就是四维了。二维的Instagram当时的市值是超过350亿美金,对标来看,快手有希望长到更高的估值。这套理论让他与宿华的第一次会面极其投缘。宿华说,郑烜乐是第一个与他光聊产品就聊了2个半小时的FA。 当然,最懂产品的肯定是创始人自己。“我只是更了解产品在资本市场上的样子。”郑烜乐自认为只要花时间去研究一个行业,“3天时间,排除干扰,我就能琢磨透。” 其次是足够的狼性。他的行事风格是把每个项目当成破釜沉舟的机会来操作。做过快手之后,Bilibili的CEO陈睿约见郑烜乐,起初只是想取取经,询问快手为何发展那么快。但是郑烜乐有备而来,打听到陈睿对时任的另一家FA的服务并不满意,一顿饭吃了4个小时,把陈睿发展成变成自己的客户。 这种狼性不弱于那些创业者本人。快看漫画CEO陈安妮上一轮选择的是另一家FA,出于对快看漫画的强烈看好,郑烜乐从上海飞到北京游说陈安妮,未果后飞回上海,落地虹桥机场后看到陈安妮犹豫的消息,竟然立刻买票飞回北京去。这吓了陈安妮一大跳,她没想到一家FA会如此看重自己的项目。郑烜乐就是那种一旦意识到哪些项目“是自己的菜”,想清楚就一定要将其拿下的人。“我不会遇到冲突就往后退。” 2015年上半年,郑烜乐与光源资本的另一位合伙人崔婧带着从清科资本出来的FA新兵徐向荣完成了三连胜,Apus、快手与Bilibili这三个项目在适当的时点又互为背书,让光源资本敢于做大额、B轮后的明星项目。 而这种敢做且只做大额、B轮后的定位,也是Bilibili CEO陈睿所赞赏的。在他看来光源资本之所以有现在的成绩,首先因为郑烜乐是行业里少有的技术型选手,本来就适合做FA这份工作。 “而且郑烜乐离职创业时把自己的路线就想得很清楚了,这一点我认为很牛。”陈睿说。 ——陈睿口中的“想清楚”,关键不在于“怎样搞定”,而是“搞定谁”。 搞定金字塔尖的、特别的1% “我很难忘记在辞职之前我去见一个创始人,他问你做过哪些项目,我说不上来。我觉得很恐惧。手上完全没有好项目,我怎么打动最好的企业家?” 创业之前的2014年上半年,郑烜乐做到了清科FA业务业绩最高的一个。但他能拿出来讲的也只有im2.0、ZAKER、人脉通这几个项目。 彼时,崔婧还在360就任投资总监,郑烜乐为她的项目担任过FA。但是那3年郑烜乐没怎么接触过到潜在的“独角兽”。 干这行的第二年,有一次他与崔婧聊天。崔婧问他怎样看FA这件事?郑烜乐回答:这一行大多是碰运气,而我想要把它变成一个可以归纳出方法论与战术,并且提炼出模型的生意。 这句话让崔婧印象深刻。 崔婧不是FA出身,但是她自诩“命好”,对FA的工作方式非常了解。首先她在2009年研究生毕业之后就成了盛大“管培生”,算是很早入行,赶上了包凡、王冉这些FA界大牛亲自在一线督战的时间点,并且与华兴、易凯、汉能这些FA均有合作;第二是她在360做投资的两年总共参与了40多个项目,“老周(周鸿祎)太爱投了,通常投资部要告诉他为什么不投某个项目的理由,而不是要投某个项目的理由。”这40多个项目整天都在找接盘手,所以她会高密度地接触FA。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