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龙:我认为人才流失与一个领域的影响力有关。其实我宁愿吴恩达像这样在谷歌大脑、搜索、图像识别等领域做出贡献,而不是再写十篇论文。 我们应该重新思考学术界和工业界的关系。现在驱动人工智能的技术,都是来自二三十年前。只是现在谷歌有了足够的计算力和数据,让这些技术真正发挥作用。 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企业蓬勃发展。基础研究在某些领域会有影响,但只有波及到每个人的生活时,才会产生真正的影响。 吴恩达:深度学习正在起飞,所以绝对值得大量投资。即使我认为AI是一个巨大的就会,我也不认为硅谷的每个人都应该研究AI。应该有人努力研究治愈癌症,有人研究区块链。 马尔科夫:无人车商业化会在美国还是中国先实现? 吴恩达:我认为让无人车成为现实的方法,是要做出适度的规则变革。人类与无人车的沟通应该通过App或无线的方式进行,而不是依靠计算机视觉。所谓,我认为哪个国家能和无人车运营商尽快合作,哪个国家就能更快发展。 特龙:我在谷歌负责了几年无人车业务。我离职的时候,无人车的驾驶技术已经比人类司机更好,电脑是更安全的驾驶员。无论怎么测试,无人车都比人类开得更好,而且不需要监管政策调整。现在无人车还没上路,我都快疯了,技术已经可以了。 李开复:在某种程度上,美国在无人车上显然更领先。特别是谷歌,特别是听到特龙这番话之后。(笑) 但是如果考虑到必要的道路改造,或者让公司不会害怕高额诉讼等因素,我会认为中国机会更大。所以,目前答案是50-50。 马尔科夫:新技术是否会导致不平等现象加剧? 李开复:事情并不总是往坏处发展。比方教育,他俩就是Coursera和Udacity的创始人,对吧?(指向吴恩达和特龙)我们会有更智能的AI算法,可以在不发达国家带给更多人教育。当然,直播,也有不好的一面。 消极的方面可能是AI巨头会赚到更多的钱,而失业的人会非常无助。那么我们怎样弥合这个鸿沟?除了收税和最低收入保障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办法。这不是一个好答案,我希望大家有更好的主意。 特龙:我觉得这个答案很棒,负所得税并提供最低收入保障是个很好的办法。AI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问题是如何进行分配。 吴恩达:有一技之长的人在哪都能生存。由于数字内容、数字教育的兴起,全球各地的人都能因此受益。我认为除了负所得税和最低收入保障之外,我还希望税收可以用于向失业的人提供培训。通过学习,提高他们重新变成劳动力的机会。 李开复:我补充两点。一是对于较为贫穷的国家,在AI时代可能很难让国民在产生GDP的岗位上就业。其次,我觉较为贫穷的国家,也很难有足够的税收来补贴再教育。所以可能需要国家之间进行再分配。更直接的说,也许中美两国需要补贴穷国。 马尔科夫:我看了DARPA的机器人挑战赛,机器人都是大多是遥控的,在非结构化环境中的自主移动有什么进展么? 特龙:我们在无人车方面很有进展。(笑)我觉得遥控是DARPA的错误,我觉得他们退缩了。肯定能做到不用遥控。我觉得一定不要轻易退缩,你不瞄准山巅,就永远不会抵达。 我自己就有一个反例。2007年,我可能是无人车领域最有名的人。我碰巧赢了DARPA这个挑战赛,所以变得非常知名。这个挑战赛在沙漠里举行,只要别撞上仙人掌就行。 马尔科夫:好像我们撞上一个……你记得么?(笑) 特龙:确实……我们先不谈这个。(笑)然后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找到我说:“为什么我们不造一辆无人车,在加州所有的街道上行驶?” 我说:“这太可笑了,根本不可能。我是已经赢得大赛的特龙教授,没人比我更懂无人车。你说的我做不到。” 后来拉里佩奇那年夏天又跑来问我:“做不到是有什么技术原因么?”然后我回家一边想,一边抓头发。这可能是我头发少的原因。(笑)我说没有技术原因,佩奇说那你应该试一试。然后佩奇和希尔盖·布林画出了一千英里对机器来说很难走的路线。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