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电视栏目安排在周五晚上8点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各大电视台和视频网站都会选择这个黄金档力推自己的王牌栏目,关于收视率的竞争必然血雨腥风;其次刚刚结束工作日的人们势必会迫不及待地投入社交活动当中,留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并不是可以营造出粉丝经济的目标用户。 所以如果邀请嘉宾不是罗永浩,“上电视”的需求本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受众们都在网上待着,网络传播的方式又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花几十万去投放短短十几秒的广告,性价比远不如当个鬼畜素材来得高。 所以如果仅仅是“老罗的节目临时被电视台取消了”,锤粉们并不会太介意,甚至心里还有一丝窃喜,因为“有思想的人到哪儿都不合群”,更何况逐渐被时代抛弃的传统媒体。 不过偏偏这档节目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长电视访谈”,这就正中锤粉们的下怀了:他们选择簇拥精神导师的原因,就是寄希望通过导师的一言一行,来传递自己在现实世界被压抑许久、又介怀于现实因素不敢释放的情绪——特别是看着“自己的思想”去狠狠征服“看不惯自己的旧世界”,体验可以说直逼颅内高潮。 于是罗振宇没有完成预想当中的配合,让自己再次闪现智慧的火花,而是被死死按在了旁观者的座位上,被罗永浩当做了一个传话筒,告诉人们“你们想的,都是错的”。 只是罗振宇也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善于消费标签话题的内容创业者们,在尽情收割被压抑的情绪之后猛然发现,他们已经离不开罗永浩了——或许未来有一天,某个曾经的导师会写这样一本回忆录:《以同行的名义,罗永浩不能垮》。 老罗没有为他的事业负责 罗永浩最后一块阵地是他的事业。他自己也很认同这个观点,毕竟他惊喜的发现“今天已经没有人会觉得我们是外行了”,起因是人家不愿意带他聊人工智能。 所以我们至少可以断定罗永浩不怎么喜欢鲁迅,因为鲁迅说“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意外的嘲讽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但我相信罗永浩老师也是个博览群书的人,因为他像极了《水浒》当中的宋江,又成为了一个修正主义的宋江。 和老罗轨迹相同,宋江创业之前就是大V,而且同样没有创立过什么公司,也没有推出过什么很厉害的产品,急公好义的他总是能“大快人心”,经常以喜闻乐见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话题里。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英雄好汉们即便和宋江素未蒙面,一到这个名字也会尊称一声“呼保义公明哥哥”,是个人魅力转化为人脉资源,乃至创业基础的典范。 决定创业之后,宋江也有着老罗般吊诡的需求洞察力。人们希望他继续大快人心,他就在聚义厅前树立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人们希望他始终代表正义,于是他让一百单八将对应了传说中的天罡地煞;人们希望得到来自头部话题圈的认同,于是他正面硬刚了大公司祝家庄、用计谋请来了大V卢俊义。 然而宋江的结局不好,顺风局被玩成了“创业者看了都会哭,不转不是互联网人”的10W+爆款文章。 于是在每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上,罗永浩对宋江路线进行了修正。 一个创业者需要兑现他的承诺,因为市场期望是他取得资本支持和市场支持的基本筹码,对市场期望的不严肃兑换是对未来发展空间的榨取,但宋江怎么就没想到“一个男人在他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说了他相信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黑点,甚至还能在情绪上加分,干嘛非得带着梁山兄弟们替天替到西天去呢? 一个创业者需要调整自己的产品策略,因为创业环境的变化速度和变化程度永远会超出预期,否则只能出现缺乏核心竞争力的残次品,但宋江怎么就没告诉员工们“用户的反应总是滞后的,反应时间是3到5年”,甚至后期还可以根据现实状况延长到“4-6年”,何苦公司运营的锅还得自己背,张罗着招安的事情为有才干的兄弟们寻找一个好前途呢? 最不济还可以忘掉自己在创业模式上的角色,atv,纯粹地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忘我的扮演者代言者和执行者的角色。这样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总会有那么一群人在叫好,总会让外人看见自家地盘上有着一种沸沸扬扬场景。 要是当年上梁山的是罗永浩,或许《水浒传》就直接改写成“光荣革命”了。不过罗永浩也根本到不了梁山,毕竟我们看不到那样的事业心,或者是宋江那样的在乎,比起成为一个有梦想、有追求、有一个远大目标的人,其他那些真不算什么事。 老罗请先为自己负责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