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的确意识到Facebook的行动有时候的确会引起意外后果。他承认:“这要有个过程。每当你发现新问题的时候,你需要解决好才能上到新的层次……这些问题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这里面有某种根本的邪恶的动机而导致。我的意思是说,让大家发声会导致观点的更加多样性,如果不对其加以管理就会导致更加的分裂,但我认为这是运营的合适次序问题。也就是说,先让大家发声,然后你弄清楚其隐含影响是什么,再去解决出现的问题。” 当我问到Facebook是否存在可能导致其价值观和使命被削弱的设计缺陷时,他原则上是同意的,但同时也进行了澄清:“我认为称之为缺陷是公平的,因为任何系统都不是完美的。但把它当做一件半成品也许会更加实际。我的意思是说,指出它有缺陷并没有错,但我在想这种思路是不是过于消极——这种消极不仅仅是针对Facebook,对于任何企业或者系统来说都是。你通过做特定的事情到达了现在这里,然后周围的世界也在不断变化,你需要适应来不断向前。” 扎克伯格举了一个例子——不是像特朗普当选这样的重大例子(他刻意回避了政治话题)而是更加普通的领域:点击诱饵(clickbait)这个一度引发大量用户抱怨的话题。他说:“那时候我们的算法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没办法检测出什么样的东西才是点击诱饵。关键是做出工具让社区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东西是点击诱饵,然后我们再把相关因素植入到产品里面。现在点击诱饵还做不到100%消失,但这个问题已经小很多了。现在我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无论是信息多样化还是错误信息或者形成共识,这些都是下一阶段要做的事情。” 我随后提出了一个道德问题:像Facebook这样极大受益于新技术出现的成功企业,是不是应该肩负特殊责任,要帮助被技术前进抛在身后的那些人?扎克伯格视线转向了别处,停顿了几秒钟,组织起他的思路来。他最后说:“我想是的,但你刚才说的东西有很多。当前的讨论和反全球化运动很多是因为,在好几十年的时间里,大家只讨论连接世界的好处而没有承认有的人被落下了。我认为总的来说这是非常积极的一件事情,但也许被夸大了。我们有责任确保它适用于每个人。” 他说:“棘手的是我认为我们看到世界存在的很多问题不仅仅是经济问题。还是意义、目的、尊严以及成为某个比个人更大的东西一部分的社会问题。当然经济问题部分也非常大。但我也认为无论你在经济方面做得有多好,你生活中都会碰到问题,周围需要有社会支持结机构。”所以他才会如此致力于Facebook建设社区的追求。 扎克伯格的办法一致且缜密:如果公司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连接人的目标为基础,如果这一目标比赚钱或者对近期政治转变或别的什么做出反应的优先级更高,那么在这个方向上的长期进展就是最重要的。但这也会让他和他的企业容易受到攻击:企业的任何部分存在的任何缺点都会被放大到整体,导致Facebook受到质疑。扎克伯格显然有道德感(他对假新闻网站操纵自己的服务感到不开心),也在致力于持续改进。但这并不能阻止别人对他虚伪的指控。他的挑战是化抱怨为动力,让Facebook变得更好,而不是采取防卫心态或者退缩。 当我走出20号楼时,我回味了扎克伯格在我们开始对话时跟我分享的几句话。他宣称,开奖,将来所有的企业都日益需要重视价值观和使命——因为无论是员工还是消费者都要求这样。他告诉我说:“尤其是千禧一代,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默认的事情。当我创办Facebook的时候,围绕着它也有很多问题。这么办公司合理吗?然后当更多的千禧代开始从学校毕业而我们去把他们招进来时,情况就变得很显然了,他们希望在一个不仅仅只是做生意的地方工作,同时还希望在这个世界做一些更大的事情。” 他的策略是把价值观跟商业通过Facebook的核心业务关联起来,这是实现那个目标的办法之一。正如我很快发现那样,还有更复杂的做法。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