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但是这就像今天世界上一个形式一样,就比如说当人人都有权利展示,甚至是拥有平等的展示机会的时候,他会出现一个整体世界的图景。而这个图景某些人看着就很不堪,是不是网信办点名了还是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好像出现过这种直播殡仪馆火化整个过程。 刘少华:所以你在快手网站上你看到所有互联网公司都没有的一个标签,他总共上面七个(频道),有个“关于我们“,有一个叫自律委员会,他现在不堪其扰了,他开始征网友来当自律委员会的委员,就是开始投票,投诉。 窦文涛:所以我现在有时候讲,就跟娱乐圈恋情似的,老有人讲一句话叫见光死。我觉得现在有些商业模式,就是互联网模式,是不是它只是在地下的时候,就是你刚才讲下沉,它不被主流社会所注意的时候,或者白领社会所注意的时候,才是它最旺盛的生机。它一旦往上从下沉开始往上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他的一些困难。 刘少华:所以我非常反感,就是我们用精英主义的视角去看这个事情,但是我是认同精英这种价值观的,我非常反感我们说这就是“低层的什么残酷物语“,这种话我觉得不应该给人家下这个价值判断,这就是我们真实的中国,你承认不承认他都在,你非得捂上不要给我看这个,它不在吗?它在的。 潘采夫:这点我不太认同格子,我们知道有一种叫心理上的暗示与鼓励。当你吃了一顿饭你有五个人关注,我喝了一杯脏水有一万个人关注,我是不是来点毒药或者来点更恶心的东西就是十万人的关注。他这个产品会给人集中造成一种,我的主旋律,我的主价值观是让人关注到我,为了增加我关注的粉丝数,我一定要使出我最大的潜能,这里边就包括正向的和负向的。而我们在观赏别人的丑的时候,审丑的这一面往往是最恶心的我们看得最起劲,这块其实就形成了局部膨胀,或者他本来不想做这么丑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做完之后很多人喝彩,他又收到了礼物又收到了钱的时候,开奖,他可能会很激情去做这个东西。 刘少华:所以实际上是技术去帮你完成了一个,把你目的性加强了。 奇葩的视频内容源自观众的自主选择 潘采夫:这个有点像数据推送,你的喜好会集中推送给你,让你就成为那样一个人,那个人本来可能是一个正常的,他只不过偶尔用鞭炮炸了一下自己的裆部,结果很多人说炸得太棒了,他就天天炸。 窦文涛:我觉得有这个问题,就是现在他们这个宿华和他背后创始人叫什么,程一笑,他们俩你一看就是理工男,而且快手背后就是算法,为什么说简单好用,他也没有其他的价值观,就是一个设计一种算法。就像是采夫说的一样,我现在觉得这个所谓算法有的时候我也有点不服,就是比如说有人就讲了,我就能比你窦文涛还了解你,因为我知道你把大量的时间在干什么,在看什么,在买什么。我就说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还这样呢,我会进步啊,我会改变,或者说有些时候你比如说,假如说一个普通的男人,如果要这么推送的话,可能到最后一大堆AV给他推送过来了,他花了俩小时看这个AV并不等于他在白天的社会里他就是满脑子男盗女娼的人,你说是不是。 刘少华:你知道我去快手采访的时候,我发现大部分都是工程师,80%以上是工程师,然后我看快手招聘,8个门类里面有七个是工程师。你进去一看,我围着公司转了一圈,就是那种抱着一个特别蠢的小宠物在那敲代码的都是这种人,他们一天到晚做的就是,比如说我就识别出来你上传这个视频里面有个猫,我就给你推送给猫奴,我识别出你这里有个漂亮姑娘,我就推送给文涛老师这种的,所以它是默认的,他就像今日头条一样。 窦文涛:我就发现在源头的时候,都是挺单纯的,但是人类社会我觉得两件事亦善亦恶,一个是竞争一个是牟利。比如说竞争,好比说今天我自残,比如说我往这儿大腿上来一刀,好家伙叫好的,甚至广告都来了,明天就有人敢往肚子上插一刀。而且比如说一个大胖孩子,就是说所谓未成年人学大人抽烟,学大人泡妞,讲黄段子,我发现如果他没火的时候其实很正常,但是如果他变成了全国第一火第一网红,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国家好像不可能不干预的。 刘少华:必须干预。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