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住的社区是半封闭小区,几十年的志愿者生活让她变得警觉。那天,她在小区一栋楼的墙面上看到一张非法活动的宣传单,赶紧揭下来,上交到居委会。贴纸条的人使劲往单元门里面塞,一次塞四五十张。她一边骂一边撕:“有种就不要躲在暗地里!” 马红容不会上网,不知道 “朝阳群众”在网上成了热词,但被人问起,她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我就是朝阳群众啊,我不就住朝阳吗?”她乐呵呵地说。 他们的大脑像数据库,社区里的人员信息多数被准确无误地输入存储库中。小区的住户一出现,所有相关信息都会迅速弹出:谁是老住户,谁家是租房,谁家有几个人,谁家的车停哪个位。甚至根据车牌号,他们也能轻松检索出主人的名字。 “那几年,老管记得清,现在老了,有时候认车不行,就认人,有的时候换车了,记不住。”王爱青摇摇头说。 相比六七十岁的老人,58岁的潘家园社区的门卫张浩海是相对年轻的群众志愿者。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张浩海一直在他的观察屋里待着。 白天,他守在小区入口处的一间值班小屋,透过玻璃窗追踪小区里的情况。小区里的人他都认识,“贼眉鼠眼”的准保成为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有一次,小区门口一对男女打架,女的不停喊救命,张浩海报了警,警察过来后把人都带走了;还有一次,小区进来一小伙儿,张浩海看他东张西望不对劲,立马报了警,小伙儿在偷车时被抓了个现行。“要看着不对劲,就多盯着点,警惕点,这是肯定的。” 小区以前有一个男人吸毒,“瘦着呢,焦黄焦黄的”,后来被强制戒毒后放了出来。警察给张浩海打了招呼,他像猫盯耗子一样盯着那人,“他要复吸似的,有什么情况我就上报。”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过往的行人身上。 那天,北京下了一场雪,外面呼呼刮着大风。张浩海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值班室里。 下午四点,小区里的两个老人嚷嚷着推门进了值班室,聚在小屋里,聊起街坊领居和小区情况。 “这人怎么又把垃圾卸那里了?”“叫他给拉走?”“垃圾都往这儿拉,还想在门口坐会儿呢,现在怎么坐呀,咱们得跟社区说说。”“我刚跟他说了,就这一次,下次就不让你进来了。” 小区15号楼的楼长,79岁的何润芳气嘟嘟地坐到凳子上,说话底气十足。 “首都荣誉” 1946年出生的王爱青在三源里社区已经居住三十多年,她的房子是上世纪80年代厂里分下来的。 当时厂里规定,两个儿子就是两居,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各满十二岁就是三居。那时王爱青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但俩孩子没到十二岁,最后只分到了两居室。 “这边是发展的好兆头”,王爱青笃定地说。 她分析过小区的区位优势:“以后区政府不是搬通州那边吗?这边是北京的京城,这边算首都,咱们中间夹着,一肩挑两担,挺关键的,治安什么的责任重大。”她边用手比划边说。 志愿者的小组分工。澎湃新闻记者袁璐 图在社区居委会主任侯喜君眼里,这些居民平时聚在一起“侃山”,“聊的都是国家大事”。比如王爱青,在家只看“央视一套和十三套的新闻节目”。“他们关心十八大开会,十九大,国际问题,南海问题,这是一种大视野的政治,对首都的安全和稳定大家都特别在意。”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