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复》文件里,“同意哈齐客运专线沿滨洲线右侧引入哈尔滨站的方案”和“减小霁虹桥的长度,使滨绥和滨洲铁路间的直通列车有通过条件”两条意见,直播,都直接涉及到霁虹桥和周边区域的变动。 这项被称为“黑龙江省新中国成立以来单笔投资最多的工程”建成后,将连接哈尔滨、大庆和齐齐哈尔这三个黑龙江最大的城市。当时的省领导寄望它“能够推动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发展、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 在这个高铁上的国家,没有什么比高铁更能象征它的高速发展了。世界上每两公里高铁,就有一公里在中国。哈齐高铁正式批复的这一年,全程1000多公里的武广高铁通车运营。第二年,中国的GDP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这一次,没有被堵车、危桥打败的霁虹桥,要给高铁让路了。 2009年7月的一天,当“哈齐客运专线建设动员大会”开幕的锣鼓声在松花江北岸的工地上响起时,“拆除霁虹桥”的消息也出现了哈市的官方媒体上。 “因桥下空间无法满足电气化机车通过,决定拆除该桥,在原址重建。”哈市政府和哈铁局共同作出决定。 拆桥的消息在哈尔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市民把自己设计的保桥方案送给了哈市规划部门,也有一些文化遗产保护者直接把意见书寄到了国家文物局。 一位哈尔滨市民在网上写道,直到得知霁虹桥要拆掉时,才意识到这座重要到不能有一刻停歇,又普通到早已成为他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桥梁,第一次与自己产生了深刻的联系。 几天后,东北网做了一项关于霁虹桥的调查:1.8万多份投票中,不赞成拆桥的占83%,赞成重建的只有15%。 苏丹也曾加入过这场声讨的浪潮。只不过,那时的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民意就已经把挖掘机挡在了开往霁虹桥的路上。 角力的桥 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2013年,霁虹桥作为“中东铁路建筑群”的组成部分,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因为《文物保护法》里国保单位“不得拆除”的规定,4年前在生死线上游走一遭的霁虹桥领到了自己的“免死金牌”。 也正是这6年间,哈齐高铁也一米一米地铺到了霁虹桥前。同样需要通过霁虹桥的哈佳快速铁路(哈尔滨-佳木斯)、哈牡高铁(哈尔滨-牡丹江)和滨州铁路电气化改造工程也相继开工。 2015年3月,霁虹桥北侧,哈齐高铁“完成了主体工程建设”,在距桥700米处停了下来,急迫地等待进站。 霁虹桥南侧,是就要扩大体量的哈尔滨火车站——两个月后,哈站改造工程的初步设计方案也获得了国家铁路总公司的正式批复。 在《哈尔滨日报》和黑龙江电视台的报道里,这项“控制性”枢纽工程完成后,哈尔滨站将跻身国内“十大铁路枢纽”。哈大、哈齐、哈牡高铁,哈佳快速铁路开通运营后,“以哈尔滨为中心的黑龙江省主要城市两小时经济圈就此形成”。 这一次,崭新的高铁和火车站似乎再也不愿等待这个陈旧的“老朋友”了。 人们再一次看到霁虹桥的消息时,是去年的4月份,哈市政府、哈铁局就“原址保护”和“迁移保护”两种霁虹桥保护方案征求公众意见。也就是从这一刻起,近10年来时紧时松的霁虹桥议题突然开始加速。 去年6月底,由黑龙江省文化厅厅长带队,一支由哈尔滨铁路、建委、规划等部门组成的小组,在国家文物局召开了一场关于霁虹桥保护改造方案的论证会。 参加了这次论证会的桥梁专家高征铨还记得,会上哈尔滨铁路局先是因“需要整体平移哈尔滨站、涉及拆迁量大”否决了不会对霁虹桥做任何改动的“原址保护”方案;又因“会改变文物原状,不符合《文物保护法》”否决了“原址保护改造”方案。 最终,方案落在了“霁虹桥整体向北迁移”的“迁移保护”上。 一切看似都要尘埃落定,然而两个月后,还没准备好“搬家”的霁虹桥就又被安排了另一种命运。 9月份在哈尔滨举行的另一场论证会上,刚刚敲定的“迁移保护”方案就被推翻。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