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仁教授,你做创新研究做了很多年,从经典意义上的创新理论来看的话,今天发生的中国跨接混合的互联网+,在理论层面上,他是造成了理论的一种突破,还是现在的理论对现在的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印证意义。 周其仁:理论能起的作用有没有那么大?虽然我是搞理论的,我也一直怀疑。因为,天下的事情首先要做得通,再把它说通。没有做通之前先说通,我觉得挺难的。当然,这样的天才也是有的,就是一个事还没有影,他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多数事情是,做通了以后把它说通。 所以说,中国的问题,不管什么新的浪潮来,确实要把它做通。我的看法,回答你的创新这个问题,创新最后的推动力是谁?其实就是用户、消费者,大家喜新厌旧啊。来个东西就喜欢,你不创新你就会落后,它就来至于消费者有一个源泉,消费者有这个倾向,你满足倾向,你这个事业就发展了,在我看来创新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当然,有人迟钝一点或者说,有人有很多壁垒,想创新完成不了,这个就可以根据经验去做研究。 所以我的看法,包括这一波巨大的冲击,还是要在实践当中去看,一边做、一边说。 吴晓波:先做了再说? 周其仁:先说也有一定的好处,可以引起很多人注意,但是我们国家我现在的感觉,我们国家现在一个事先把它说通的本事挺大。但是最后,怎么把它做到草根这一层,还是要下很大的工夫。 我刚才不是讲了一个例子吗?电发明已经200年了,现在还有1/7的人用不上电,你以为现在还能谁不用电?好多地方叫无电人口,中国比较而言,无电人口比例比较低,好多地方就用不上电啊,已经发明200年了。 我们这波互联网,将来能不能覆盖地球每一个角落?不敢讲,这取决于我们现在的行为,取决于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取决于我们跟各个具体的问题结合的能力。 我认为,这是真正的创新落地,值得关注的一面。 吴晓波:你感觉演讲当中讲到了一些互联网+的案例,包括马化腾也讲到了一些互联网+的案例,我们发现,这些案例的发生,都是一些新进入者,无论是小米、摩拜都是新进入者。但是中国现在是这样的,39年的发展,发展到今天,其实出现了很多像娃哈哈、联想这样干了二三十年的的企业,我这都是存量资产,存量资产这部分企业当它要互联网+的时候,他和新进入的增量资产之间的模式会不一样,可能更难,一旦给大家干了这些几十年的企业做互联网+,你给大家出出主意看。 周其仁:不是我出主意,这次我去看过德国的4.0,我觉得他们有股劲值得我们学,他不去喊口号,他觉得这个问题的解决要化解为政府、行会和工厂,三家一起动。把它变成一个方法论,到底怎么做的。 我去年就在汉诺威看到,是由工业部加上德国的工业行会,加上很多愿意加盟的厂,组成个联盟,把无论成功的大企业、中企业、小企业,atv直播,数字技术用的好的、互联网技术用的好的,把它变成个模块,不是说给你很高的荣誉,是告诉你怎么去做,其它公司你来,你把你公司什么情况告诉他,他告诉你换什么设备,会达到什么效果。 所以,我刚才一直讲要帮人解决问题,把它变成一门生意,推的就快了,否则很容易就停止在这个口号的阶段。 你讲的是关键,因为传统已经有固定成本在那里了,有存量,改的时候不像是一个重新起头的。所以,哪些扔、哪些留?其实我们国家好的公司,多少年前都做了这个事情,你看华为多少年前就做了流程改造,联想多少年前就做了流程改造,也是请了一批咨询公司的专家来,先诊断你这个流程有什么问题。所谓有问题就是你这个存量有问题嘛,把那些咔碴掉,哪些得手起刀落切掉,然后追加哪些东西,然后长远看效果怎么样。 做了以后就走出一批好公司来啊,问题是我们的中型企业、小型企业,怎么能够降低他们吸收新技术的门槛?我觉得,应该各方找到这个,最后就变成非常实在的怎么做的方法。否则,互联网的概念、效果,美国怎么样,这个是有冲击性,冲击之后但我们中国的各个行业该怎么做? 吴晓波:而且我觉得,现在中国互联网+的创新,比别的国家都更超前,中国的知识付费创新,已经要比美国领先了,美国可能就没这事儿。所以说,互联网+实际上涉及到一个基础设施能够跟得上整个产业变革的问题。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