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用户言其所好也是假新闻获得认同的原因:通过专注于聚集人气,Facebook 将验证性偏见转换成了真金白银。尽管我认为这没有为了政治目的主动审查那么邪恶,但它有着更广泛的影响,那就是任何人、任何事物——主流媒体、马其顿少年、甚至政党——都在同一片战场上竞争。在那里,没有人一开始就比别人拿着更响的扩音器。 电子商务的崛起 这种战场的平等化并不局限于媒体领域。今年夏天,我曾写文章分析在美国的剃须刀市场中, Dollar Shave Club如何利用 YouTube、社交媒体营销和电商对保洁旗下的吉列发起挑战,从而实现崛起。保洁买得起无穷无尽的广告来建立品牌忠诚度,能借助对零售商的影响力确保吉列占领货架,但这都无关紧要:曝光率可以免费获取;在小众市场内,精准投放广告好过遍地撒网;而且在电商中,货架空间是无限的。 亚马逊正在试图将该策略用于所有实体商品,这一举动的潜在影响是巨大的。想想亚马逊 Prime 会员的两大主打特权:免费送货和 Prime 视频服务。 再想想消费经济领域的主要竞争者:快消品公司倚仗规模对大商场施加影响,保证上架率,而人们又是驾车前往快消品公司和大商场的。(快消品公司、大商场、汽车)三个行业都是电视广告的最大客户,Prime 服务则一石三鸟:Prime 视频服务及其同行正日益占据人们观看非直播节目的时间,而且没有广告。 与此同时,亚马逊 Prime 免去了去零售店购物的需求,它无限的货架空间又意味着小众产品更容易被人接触到。 这一变革与 Facebook 对媒体的影响不谋而合:战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夷平。战后时代能确保成功的规模优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如今广告是廉价的、货架是无限的、送货是免费的。 而且,正如 Facebook 对媒体的破坏瓦解了政党,亚马逊对实体零售业的破坏也同样具有冲击力:例如,搬运柴米油盐是买车的一个主要理由,(而亚马逊可以送货上门,)这意味着亚马逊为 Uber 一类服务调整定位提供了基础,使其从私家车的补充变为完全替代品。 Dollar Shave Club 与特朗普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相似性:两者都从针对小众人群起家,都利用了社交媒体。但更重要的是,花最大功夫想要阻止他们的公司、组织都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因为互联网避开了他们发力的支点。 对任何一个在旧世界秩序上建立起影响力的公司运营者和政客来说,这应该会引起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但对创新来说,这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而要想创新,最令人兴奋的技术公司莫过于那些使创新成为可能的公司:这些新公司致力于构建一个没有「守门人」的新世界。(例如,)Square 这样的公司让人们更乐于接受线下付款,而 Stripe 则在线上做着同样的事情。两家公司都在向相邻领域的服务扩张,让(创业)企业更容易起步。 令人鼓舞的是 Zenefits也在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家人力资源公司及其同行的工作,大大降低了把企业做大的难度和成本。如今的巨头企业也在发挥作用:AWS使得创办任何形式的互联网公司都远比以前便宜,而 Amazon.com 的市集模式意味着小公司可以利用亚马逊在仓储中心数十亿美元的投入(来解决仓储问题)。 或者它们也可以投向 Etsy,这家公司抵制住了巨头们的攻势,股价在一年中上涨了 50%。Facebook 也参与其中:对于小企业来说,比起建立网站,开设一个 Facebook 页面来得更简单、也更容易被人发现。 而 Facebook 的广告产品定价更亲和、成本更可测,即便是曾经报纸广告也从未做到这种程度。 谁被搅局了? 《创新者窘境》(The Innovator’s Dilemma)成为硅谷最青睐的商业图书具有讽刺意味,其中一点就是作者 Clayton Christensen 的写作对象完全不同于一般观念上的科技迷。 Clayton Christensen 在他的搅局理论中,对一个现象提出了具有说服力的解释:为什么大公司的管理者手握最好的学历、身旁有顾问辅佐,这些顾问也有着最新最佳的实践经验,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成为初生牛犊的猎物,即便他们的产品比不上自己的?科技从业者把他的书奉为指南手册。 Christensen 书中最引人入胜的并非他对磁盘和钢厂的分析,而是他对动机的关注,以及对管理者失误原因的精准把握。 他们错就错在做好了自己本职工作:采取能确保行之有效和业务持续发展(至少是在短期内)的方式,去满足最合适客户的需求。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