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性研究的一大特点就是“慢”。李雪明说,研发一个新方法可能需要五年、十年,而且还很难发表在高影响因子的期刊上,在当前以高影响因子论文发表为导向的考核制度下,技术型研究的生存较为困难,而巨大的考核压力又会进一步导致人才流失。不仅如此,周边科研技术环境的配套与否也是一大限制因素。交叉学科的研究需要企业的技术支持,在美国硅谷附近做研究时,他能够较为便捷地买到需要的产品和技术,譬如特殊的相机;而国内的公司规模普遍较小,水平也有所欠缺,客观上还存在一定差距。 科学需要不同领域的对话与融合 李雪明谈到了生物学研究的两种视角:一部分科学家关注最基础的结构细节;另一部分则从更大的尺度、更系统的角度看问题,不是很关心具体的结构。然而,“两派”很长时间里都有些互相看不起对方。有人认为结构生物学是“马后炮”,只是在前人已经把功能研究清楚了之后锦上添花,却罕有在阐明功能之前得到结构、再由结构解释功能的。李雪明说:“我相信,我们对生命的理解最终还是需要到达最根本的层次,即原子结构,因为是原子结构决定了蛋白质或复合物的功能。尤其是与药物、与疾病相关的研究,我们需要精准地知道生命体中发生了什么,这种‘精准’也是未来的趋势。”具体的相互作用细节需要运用系统的视角将它们串在一起,而与此同时,为了研究更大的体系,我们需要了解其中所涉及的每一步具体是如何发生的,如此循环往复。只有通过两个节点间的不断反馈,通过不同研究视角间的对话,生命科学才能求得进步。 不仅在生命科学内部,生命科学也需要和其他学科之间的对话。许多生物学研究员都不是生物学出身,而是由物理、计算机等方向“半路出家”,李雪明认为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任何一个学科都应吸纳一部分其他背景的学者,这样才能产生新的思路。与生物学家有了很多接触,真正了解做生物研究需要什么之后,他们能利用自己擅长的领域的技术解决问题。由物理转战生物,李雪明发现自己能做许多别人做不了的事,如编程、理解实验设备和物理过程,这是他的优势,对他个人来说也是很大的鼓励。 虽然不同学科的科学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通的,但来自不同背景的科研工作者在思维方式上存在一些差别。李雪明谈到一个有趣的细节:去听报告时,生物专业的学生喜欢记笔记,而物理专业的学生经常空着手就去了。这也许是因为生命科学研究的很多重大突破往往需要科学家对细节的关注和把握,而物理这门学科较少依赖具体的实验方案,而更依赖对研究对象的理解和“想象”。不过在他看来,这种区别是阶段性的,“到了更高的层面,无论是生物学家还是物理学家,对研究应怎样进行的判断和把握没有太大的差别,二者的思维方式得到了某种统一。” 延伸阅读 ① ② 投稿、授权等请联系:[email protected] 您可回复"年份+月份"(如201510),获取指定年月文章,或返回主页点击子菜单获取或搜索往期文章。 赛先生由百人传媒投资和创办,文小刚、刘克峰、颜宁三位国际著名科学家担任主编,告诉你正在发生的科学。上帝忘了给我们翅膀,于是,科学家带领我们飞翔。 微信号:iscientists ▲ 长按图片识别二维码关注我们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