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很有钱的,他也不在乎那一点,要是咱们不就哭起来了?”不过老王也见过老外哭,遭遇钱货两空,“他们跟咱们一样,他们也会哭。” 但最近几年,老王发现很多老外走了,再也没来过,有些生意搞垮了,有些没有证件被抓了。 老王跟人说,要是今年再没赚,他也要回去。Felly听后笑了,有点惊讶,又似乎意料之中。“这两年走了很多人。”Felly说,2016年在广州的刚果人有500多名,比前几年减少了大半。今年过年,又有好多人走了,他还未重新统计,“估计只有300多人”。 据中新社报道,自2013年开始,经广州各口岸入出境的非洲国家人员连续四年“出大于入”,总差额为1.8万人次。截至2017年2月25日,在广州实有非洲国家人员为10344人,达到近年来最低值。一名物流公司的业务员跟非洲人搭讪,以聊天的方式进行推销。 梁玉成教授说,官方统计的1万只是常住人口,他估算目前总人数大概2万,比2010年少五分之三。 在他看来,广州非洲人减少,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是受经济的影响,近年全球经济放缓,非洲经济不稳,贸易流动随之减弱;其次跟中国经济转型有关,中国制造业成本上升,部分工厂逐渐转移到东南亚国家,一部分非洲人也跟着生产基地转移;第三,近年来广州移民政策收紧,对“三非”(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业)大力整治,“使得一些低端的非洲商贩违法居留的成本越来越高”。4月10日下午不到两点,就有非洲人早早来到服务中心等候办理居住登记。 失落 2014年下半年,广州市政府对外国人口入穗进行管控,与此同时,对原本管理不规范的登峰街大力整顿,严格核查证件,一旦发现问题,轻则罚款,重则遣送回国。 一名非洲人因护照问题被警方逮捕。李东 图大多非洲人的签证只能居留一至三个月,通常无法满足“倒货”所需的时间,一些人冒着被驱逐出境的风险,也要留下来挣钱。 “如果证件过期,生意还没搞定,钱又花光了,他们往往会潜伏下来,等交易成功,他们才会花钱买护照和签证。”李东说,一些非洲人找到“灰色的”地下中介,花一万可以续签两个月,渠道来自深圳、厦门、义乌、香港、澳门等地。曾有人向他抱怨,这几年赚的钱都花到签证上去了。 严管之下,留学渐渐成为非洲人来中国做生意的一个主要渠道。Aminu以前在非洲经商,常常要与中国人打交道,两年前他被叔叔叫来中国,凭借学生签证居留广州,一边学中文,一边进行商贸活动。他相信,不管在这里还是回非洲,只要会说中文,生意都会比较好。 来自几内亚的David,30多岁,自称是一名留学生,来中国4年,先倒了两年货,然后办了留学签证,得以长期待在广州开店、倒货。现在生意不好,他希望快点毕业,提到毕业后的打算,他激动得大声叫了起来:“回啊!回啊!” 像他这样会说汉语、英语、法语的留学生,在非洲很好找工作,因为有很多中国“大老板”需要他们。他有个朋友在广州留学四年后,回非洲到中国公司上班,一个月5千美元。非洲人在服务中心上课学中文,有个小男孩几乎每天都来,他不会英语,只能靠听法语来学习。 “大部分来这里学中文的人,都是为了更好地做贸易。”王海戈说,每天下午都有十几个非洲人过来服务中心上课学中文,其中有个加蓬姑娘从一开始就抱着学成归国的目标来中国留学,先学了两年中文,后申请了计算机专业,打算本科毕业后,就回去应聘中国公司,因为在非洲,中国公司“工资待遇好”且“社会地位高”。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