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公司的操作方式,YEKI也已经了然于心。如果有比赛需要冲榜单,经纪公司会刷礼物帮主播冲到一个相对靠前的位置,或者把主播刷到有入选资格,然后主播再靠自己的努力“诱导”用户打赏,最后能不能成就看主播的能力。“直播平台举办的一切比赛都是噱头,为了刺激土豪刷礼物。”YEKI说。 别名“发姐”的斗鱼主播陈一发儿,在斗鱼平台有290万的关注,微博有160万粉丝,2016年还出了自己的单曲,这种量级的主播,现在的打赏收入单日也仅为四位数。“打赏的收入怎么可能养活她呢?”杨涛说。 数据来源:今日网红“真实的打赏越来越少,这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的趋势。”杨涛说。 “靠打赏就能活的时代可能仅存在于2016年上半年之前了,下半年大家都开始去接线下的活动、商家的代言。”杨涛告诉界面新闻记者,他代理的主播,最多的时候一周接过12场线下活动。 直播行业经过2016年爆发式的增长,大量同质化的直播平台分散了用户对秀场直播的消费,也透支了用户的预期,随之而来的是用户对秀场内容消费的衰退。 “秀场直播已经从甜蜜期过渡到平稳期。颜值的影响力是短暂的、不可持续的,早上起来化个妆就开直播的形式,后来就没人看了。”杨涛说。 失败与转型 那些趁着风口进入的直播企业,最先感受到变化。 去年4月,陈文风(化名)加入光圈直播。当时直播还在风口上,“光圈直播的风头还比较劲,各种数据都在往上走。” 在陈文风的印象中,“每次开例会,CEO张轶都会说哪些风投在联系他,融资马上要到位了。” 从陈文风入职开始,一直到去年10月份,张轶一直都在忙融资,但直到倒闭,光圈直播都没能谈来新一轮的钱。 光圈2014年底刚成立时,做的是图片社交,对标Instagram。2015年10月,当时的产品经理向张轶强烈建议转型做直播。随后公司决定转型,并拿到1250万人民币的Pre A轮融资。 当时,光圈直播还是UGC的美女直播形式,日活在2万-5万之间。 陈文风说,光圈的失败既在于没有持续的资金支持和流量导入,也在于去年7月那次失败的转型。 去年7月,张轶决定从素人的美女直播转型到PGC直播。光圈做了几档直播节目,也邀请了一些合作方入驻,包括新丝路模特大赛的直播等。 陈文风说,转型主要是有融资需要。张轶认为转型做PGC之后可以讲另外的故事,融资的概率会高一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做差异化竞争。 但事实并没有张轶想象得那么乐观。转型PGC之后,真正的数据并没有素人直播时期好,用户黏性上也有一定损失。“那会儿机器人刷得更厉害,之前做素人直播时,刷的倍数还小一些,做PGC时刷的倍数更大。”陈文风说。 “后来钱不多了,在流量上花的钱也停了。”陈文风记得,去年快倒的时候,有一个渠道商跑到公司找张轶要钱,公司在流量渠道商那里欠了七八十万元。 陈文风认为,光圈直播没拿到融资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是张轶创业之前是大学老师,不是技术背景,不像技术流、产品流、运营流那么懂;二是团队不豪华,转型直播之后,光圈从龙珠等直播平台挖了很多人过来,但相比之下并不是一支亮眼的团队;三是光圈的体量太小。 “在光圈时,我手机上本来有四五十款直播软件,后来不做这个行业就都删了。我是不看直播的。”陈文风说。 除了失败的案例,在转型路上的直播公司还有很多。 春节后,旅游直播社区乐可旅行的团队成员从春节前的90人减少到20人。 按照原计划,春节后乐可旅行会推出3.0版本。CEO钟晨演示了手机中3.0的DEMO版本,在这个版本中,用户直播旅行内容的呈现不仅仅是瀑布流的形式,还可以切换到在世界范围内以地理位置的形式呈现。按照钟晨的设想,用户想观看的目的地,刚好有人在直播,而直播时甚至可以让主播帮忙在当地代购。“他不仅仅是一个泛娱乐主播,他还能展示自己某种服务能力。” 最终这个计划搁置了。 去年8月,乐可旅行推出境外旅游直播功能,在这之前,乐可旅行做的是境外自由行的在线交易。境外游是一件低频的事情,线上获客成本越来越高,在线旅游商品交易的毛利率也并不高。 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钟晨决定转型做旅游直播社区,设想借着直播的热闹来吸引用户,至少观看旅行直播比旅行本身高频。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