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区十一小学教师危江云是柏如的数学老师,她叙及去年寒假带着女儿在大理跟潘土丰一家爬山的经历,“孩子确实让我刮目相看,那么高的雪山,小女孩(指妏妏)就是妈妈稍微抱了一下,男孩子(指柏如)都是自己走上去的。像我们大人都气喘吁吁的,这个应该是长期户外活动练就的。” 一如徒步强身健体的计划,对孩子的心智教育也以父亲潘土丰为主导。 柏如上小学前换过五所幼儿园,每学期学费从一千到一万不等,有的在市区,有的在郊区,有公立也有私立。 事实上,儿子五次转园是由于潘土丰的想法有些反复,“公立很好,我儿子在公立不用背书包。私立教的东西太过于超前。”“私立的地球村幼儿园会好些,可惜在城里,人多地方小。”“去了乡下不愿意去城里,去了城里又不愿回乡下。” 潘土丰徒步后就不再纠结,直播,彻底选择放养孩子,让他们尽早独立。有段时间妻子带妏妏回老家湖南,他独自带柏如,放学就让他出去玩一圈再回来做功课。“如果完不成作业,他会被老师批评,于是就会计算好玩和读书的时间。”事实证明,在柏如身上,这种方法比母亲一直唠叨催促他写作业要有效。 妏妏三岁时,适逢潘土丰与朋友一起众筹在大理开了间客栈。客栈装修期间,他把妏妏放在了客栈对面的菜地幼儿园,让她和来自北上广来的孩子与父母在菜地里玩耍和耕耘。 这所菜地幼儿园的园长宋夏艳原是成都一家世界500强公司的高管,为了教育女儿把工作辞了。她自称菜妈,租了一块菜地,改制成一个社区模式的学校。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每户都带着小孩,大家互助教学。“大家在一起煮面条,做饼,都是靠小朋友自己动手。家长在一旁陪护。看农民伯伯种菜拔萝卜,抓虫,除草,玩泥巴,摔跤什么都做,就是不读书。礼拜五就去户外露营,爬山探险抓鱼。” 但很快,一家人从昆明搬回了潘土丰的老家上饶,“当时去川藏线的时候玩,玩的时间比较紧。(帮柏如)在昆明找学校一下子没找好,索性就搬回原籍读书。” 潘土丰后来对课堂教授的内容有所抵触,这多半由于儿子柏如一年级时在游泳体校里遇到不快。 柏如一年级时报名了一所培养游泳特长生的体校,这所学校还承担着给省队后备选苗的工作,训练强度很大。潘土丰偶然一次去泳池看儿子训练,却发现教练拿着棍子在池边打儿子,一副凶狠的样子。“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学会游泳,体质好一点。但是在国外可能教练就跟他嘻嘻哈哈,他在愉快的过程中把这个游泳可能就学会了,但是在国内可能教练为了这个训练,或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性相对来说会强一些。” 妏妏喜欢画画和跳舞,可潘土丰不打算把孩子送去兴趣班。他更依赖徒步的同道中人,“因为我有很多知识都是在社会上获取的。”“也可以让我们认识的背包客教她。” 袁端倒也支持丈夫的决定,“那些兴趣班都是一些套路嘛,都会让孩子参加比赛,在评委老师这里学的你就能得奖,在别的老师那里学的,你就不能得奖,都是潜规则。已经很不公平了,那种比赛就是为了打广告吧,没有真正比赛的意义。 不识字的童年柏如写的作文。 2015年,柏如参加了一场让自己手心出汗的幼升小面试。 小学的语文老师拿着拼音的小卡片随手抽了七八张,柏如一个字也读不出来。老师又拿一支笔,一本本子推到他面前,让他写自己的名字,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数学老师则出了几道十以内的加减法,柏如慢慢掐指,勉强算出答案。 老师搬出校长,不让柏如通过。父母忙向老师解释这两年在外徒步,没有做学前准备。 袁端回忆说,老师就说这个我不管,反正到了小学以后这个拼音字学的很快的,半个月就要把这个拼音字掌握好就要教后面的课文了。你们家长以后要多辅导一下,我们说好好好,就这样上了。 潘土丰不慌不忙,在他看来,就应该让孩子保持一张白纸,交给老师和九年制义务教育。 有那么一瞬间,袁端是有些后悔的,她也观察到儿子在知识面前手足无措时,眼神忙乱。回转身来,她在辅导儿子功课上费了心思,也经常跟任课老师交流跟踪学习情况。现在柏如上到二年级,学习基本能跟上,去年还获得了三好学生,醒目的黄色奖状被贴在家里客厅正中间的墙壁上。柏如获得的奖状。 好不容易度过让人心焦的学业压力,柏如却发现自己有些孤独,他说自己不喜欢跟学校里的同学玩。 在数学任课老师看来,柏如甚至显得有些内向。他吃饭胃口不大,个子也不高,问他会不会自卑,他会开玩笑,“不还有几个比我矮的嘛。”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