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硕:对,我觉得我很过分。只不过我第一次上电视没有经验。后来我认为当时确实很过分,以后再有机会上《一站到底》就不那么过分,谦逊一点正常一点。 “我不生产知识,只是传递知识” 澎湃新闻:有网友评论说,你讲解的“北京人”很多内容来自《人类简史》这本书。 袁硕:我是讲解员,我不是科研人员,我不生产知识只传递知识。我把一线科研人员或者学者的理论消化吸收之后,传播给大家,这是我的工作。我并不是在演讲中讲我自己发明出来的理论。我自己的科研成果?这不可能。 澎湃新闻:传递的知识有没有可能是学界存在争议的?会有一个考证的过程吗? 袁硕: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种理论说一定真实。我至少演述的是学术权威的理论,我不是自己编著的或者怎么样。就好像,我这么跟您说,北京人和现代人的关系,社会科学院的专家就觉得,北京人就是我们的祖先,就从他那进化而来的。复旦大学的专家就说,我们跟北京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觉得这两边谁说的对,两边都是学术专家。 当然,你自己心里得有把秤。哪种理论受到更多影响,哪种理论能提供更多可证伪的细节,这就是判断的标准。 澎湃新闻:你在知乎上也很活跃。 袁硕:我是一个文化宣传人员,传播知识这是我的份内职责。而且在知乎上我还能多点收入,讲解收入非常微薄的。我自己挣点钱,也能多点收入,不太寒酸。 澎湃新闻:你的微博上曾说过,敬佩一些学术专家例如严实博士。 袁硕:他们是真正的科学家,他们是创作知识的人。作为一个博物馆讲解员,我没法直接创造知识。我只能把学者、科学人员的知识传播给大众。他们在知识的上游,我是在中游,我佩服他们。他们做了我永远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佩服他们。 澎湃新闻:有没有想过自己参与到“创造知识”的行列? 袁硕:我也许有机会那么做,现在还不行。您要想创造知识,你得站在人类认知的边界上。我现在的功力差太远,做不了这个。(未来)也许有可能,只能是有可能。 澎湃新闻:如今人工智能发展较快。有没有可能,博物馆讲解员未来会被人工智能所替代? 袁硕:没有,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人工智能现在首先应该替代社会存在性特别强的职业。比如翻译甚至可能是医生。但是讲解员本身不带来利润,你想通过讲解员赚钱,这不可能。没有利润,就不会想到替代讲解员。 “离红还差远了” 澎湃新闻:你怎么看待自己走红? 袁硕:没有走红(苦笑)。Papi酱在网上2千万粉丝,我20多万粉丝,这怎么叫走红呢。我100万粉丝都没有。我在知乎才12万粉丝,这离红字还差远了。 “网红讲解员”就是大家一个调侃。我在大街走着,“诶,你不就是河森堡”,要是出现这种情况,这叫走红了。或者我微博1000多万粉丝,这才叫红。(我)没有红啊。 澎湃新闻:上节目后,你的工作和生活有一些变化吗? 袁硕:至少国博很多人认识我,知道我这个人。见到我很开心,说你河森堡吧,大家渐渐忘了我本身似的,都叫我河森堡。我也挺喜欢这名的。也有游客要拍照,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是在乎这个。 生活上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过去的生活。比如可能活动多点,见一些记者见一些编辑,可能去参加一些活动。家人属于很淡定的状态。哪火了,出点小名而已,我现在不算什么名人,就稍微出了点名的博物馆讲解员。就这么个状态。 澎湃新闻: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离开讲解员的岗位? 袁硕: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想过离开国博。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