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卖挂历时,金大爷可以直接去印刷厂取挂历,而到现在,广州、深圳的厂家只能通过快递的形式发货到北京。因为卖的时间长了,金大爷和厂家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都知道我要哪种,到时候给我送来就行了。” 收藏,也是挂历购买者的一种需求,金大爷指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挂历说,“这都是艺术品,很多人买来也是为了收藏。年前卖得稍微贵一点,过了年价格会卖得低一些,一些人就趁着这时候买来收藏。” 除了挂历市场的变化,金大爷总结说,挂历封面题材上也在变化。从最开始的各地风光景色,到后来出现了汽车,“大美人”做封面的挂历也曾风靡一时。直到现在,生肖类和花卉类封面的挂历最好卖,“今年还卖了很多范冰冰的挂历”。 客户大都是上岁数的老主顾 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挂历曾是春节送礼的一项必备佳品。到现在,很多老人还会到金大爷店里买挂历送人。金大爷印象较深的,是一位大学的退休教授,“他每年还在坚持到店里买挂历送人,多的时候能买四五十本,都是送人用。” 除了送人,很多老人自己也保留着每年换挂历的传统。 金大爷的“客户”都是老主顾,以前街坊邻居买,后来部分邻居搬家后,仍有人特意从远处过来买,“有些顾客特意从丰台、昌平等地过来,还有的老人,自己走不动了,就叫闺女开车来买。” “前两年,还有一位86岁的大爷,特地从昌平打车过来,说要买挂历。他说房子一百多平方米,所以想买点大的挂历,我挺感动的。” 金大爷说,平时也见年轻人来买挂历,但也是为了送老人,“一些老人跟自己孩子说,‘你去金大爷那儿买两本挂历,我告诉你在哪儿,给你钱。’年轻人就来了。来了就跟我说是自己妈妈让买的,说,‘你这牡丹花特别好,我妈特喜欢,一样儿给我拿一本。" 张女士便是这样的顾客,特意从朝阳区来到店里购买挂历,“听别人说这儿有挂历卖,过来看看。” 张女士想买带有“福”字吊牌的挂历早已售罄,而店里剩下的挂历日期字号又较小,张女士无奈放弃。张女士说买挂历就是为了送给家里老人,“自己没有挂挂历的习惯,但是家里老人要,就过来看看”。金大爷每年8月或者9月份就开始卖第二年的挂历,嘱咐张女士明年早点来买。 张女士犹豫的同时,店里还来了另外一对老夫妻,同样要购买“福”字吊牌挂历不得,最后选择了一本大小适中的时事类挂历,20块钱,外带一本5块钱的《鸡年运程》,一共25块钱。摘了挂历,金大爷用旁边的报纸麻利包好,套上一个塑料袋递给了老夫妻。 为了更好地服务老年顾客,金大爷在店门的玻璃上贴着一个写有自己电话的纸条,以防有人来买挂历的时候金大爷不在。“很多人打电话第一句就是‘我从昌平赶来的’,能怎么着,只能赶紧过来。” 金大爷认为,老人都有一个念想,每到过了一年,就琢磨该换个挂历了,“过年了,给我本挂历,都是这样。”很多老人家中也会挂纸质的日历,“一天过去了,开奖,‘嚓’一撕,那叫‘白扯’。” 此外,挂历给老人提供了一种信息需求。“台历上都写着,冬天是几九,夏天是几伏。还有看病吃什么药,今天宜干什么,很多老人会看。” 老店主的梦想:开个挂历博物馆 这样每天迎来送往,在这家小店里,金大爷消磨了30余年的光阴。 小店朴素,仅有的几件家具都是金大爷朋友或邻居送的。挂历店屋内放着两把椅子,右侧一张黄色的长方形桌子,上面摊放着几张报纸,几个矿泉水瓶,一个笔筒和一卷手纸。金大爷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年历盘,“这是1985年的,年轻人都没见过吧。”桌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面放着一口蒸锅,蒸锅里还剩下一个白馒头,“没事儿在这儿热点饭。”30年里,金大爷每天上午八九点左右来店里,待到晚上六七点回家,“以前有时候也待到晚上九点多,但现在老伴身体不好,早点回去护理。” 门口旁的架子上,挂着一口黑色的时钟,没人说话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听到“嘀嗒、嘀嗒”时针走动的声音。金大爷说,偶尔有人来买挂历的时候,会闲聊几句,没事就自己看看报纸。 小店里没有暖气,只装有一台空调,但金大爷并不常开。二月中旬,虽已立春,但春寒料峭,在店里坐着时间长了,还是感觉到寒冷。为了保暖,金大爷在店里坐着的时候把手揣在羽绒服袖子里,偶尔拿起桌上的卷纸,擤擤鼻涕,扔在前面的垃圾纸箱里。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