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香港开奖直播)到访的那天中午,同事们围坐在一起吃午饭,坐在秦明对面的是痕检科的王林涛,他也是网剧中林涛的人物原型,跟秦明同时期到省厅参加工作。两人经常一起去现场,“经常辩论,一个说刑事技术叫大痕迹,一个说刑事技术叫大法医。” 秦明书里的王林涛,帅气,招女孩子喜欢,又怕黑,怕鬼,比较自恋。“每个人必须有他的性格嘛,反正虚构的是他又不是我。”秦明笑着说,王林涛在一旁微笑不语。 在新入行的同事眼里,秦明的书还具有专业教材功用。比如,清瘦,寡言,斯文书生模样的张玉党。他到省厅物鉴科的第一天,秦明送给他一套《法医秦明》系列。那天去殡仪馆解剖前,张玉党正趴在办公桌上看其中一本,他不时在涉及尸体解剖和案件分析的地方,划上蓝色的线条。 是法医秦明成了作家,还是作家是法医秦明? 包包记得,第一次见秦明,与他约在北京立水桥附近吃火锅,加上他在北京的几个法医同学,大家边吃边聊天,秦明刚捞起一块涮好的羊肉,突然随口冒出一句,“上次我们就是用这种漏勺捞尸体肚子里的蛆虫来着。”包包内心“崩溃”,秦明照常把肉送进嘴边,嚼得还挺香。 对于秦明而言,法医这份工作和他的生活分不开了。 在一次采访中,包包得知,刚入行时,秦明曾因工作中不断经历生死压抑难过,晚上下班回家靠打游戏缓解压力。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写书,在网上连载,有人在网上回应鼓励,他才从抑郁情绪中转移出来。 2011年,秦明遇到一个案子。一个贫困的女大学生,“人特别好特别优秀,”利用实习期在商场打工挣钱,偿还助学贷款,6月20日,实习期结束,她刚好还完最后一笔助学贷款,“刚刚谈了个男朋友,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了。”十天之后,“她被劫杀了,是性侵,脖子上被竹子捅了好多下,死了。” 秦明回忆,案子没破的时间里,每天晚上,他做着重复的梦,在案发现场勘查,小竹林,白骨,解剖室,都是些没有逻辑的梦和碎片化的情节,“梦里发现了线索,抓住了嫌疑人。”他把QQ签名也改成了“此案不破,如鱼刺哽喉,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第七天,命案破获,秦明才如释重负。 从业以来,秦明见过很多种死法,从刚开始害怕,发展到对犯罪分子的愤怒和对死者的悲悯,最后是对生命的思考。他常从他人的生死观照内心,“好好的生命转瞬之间稍纵即逝,活着到底是为啥?” 2016年1月1日凌晨,安徽芜湖女大学生在醉酒状态下被两位男生带进酒店,两个多小时后坠楼身亡,死因备受关注。 当晚7点,秦明正和家人吃跨年饭,突然接到电话,他迅速赶到现场,勘查,尸体检验,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通过她身上的损伤和现场勘查,确定为自杀。” 如今,他更倾向于职业面对,“这是我的工作,对得起死者、对得起法律就OK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会去寻找哪些证据能直接指向犯罪分子。” 起初,秦明认为解剖是没有意义的形式主义,但破案以后,他发现法医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2010年蒙城县发生一起灭门案件,那是秦明第一次主持大要案件的法医工作。在师傅的帮助下,他顺利明确了案件性质、提取了两名犯罪嫌疑人的DNA数据,为破案提供了重要线索。 秦明跨过了第一道坎,“过了这个坎,我会更集中精力地去工作。” 那天,从殡仪馆的解剖室出来后,绕过几个狭长的街道,秦明和科室的四名同事在一家徽菜馆小聚。饭桌上,同事问起了解剖的情况,“掏舌头了吗?”“掏了。”“尸体缝合的时候是外八还是内八?”“内八。” 本来说好不谈工作,一桌人终究还是没忍住。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