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岭大山深处的商洛市商州区,有一个偏僻的村子南湾村,村上不少正值壮年的村民患上丙肝,因为得了丙肝,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更有整个家族都患上丙肝的情况,在他们当中,有些人因无钱治疗吐血而亡,而有的人正在等待死亡…… 丙肝,这个词已经成为了村上所有人的梦魇。当地官方调查证实,许多村民感染丙肝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集体外出“卖血”经历有关。近日,华商报记者深入村庄实地探访,与丙肝患者面对面交流,通过他们的讲述,让我们走进丙肝携带者的内心世界。 病例: 怕人“说走就走了” 10月10日,阴沉的天空时不时滴下雨滴,这样阴冷的日子让人觉得压抑而沉闷。华商报记者驱车顺着乡间小路,来到大山深处的商州区大荆镇南湾村,村道上不时有年龄偏长的村民挪着步子缓慢地走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外出打工了。 在一岔路口旁边的一处台塬处,四间两层的新房子看上去非常显眼,院子里60岁的王侃良和妻子坐在凳子上,望着近处的大山,两人不时交流几句。他们身后房子虽然是新盖的,但家里空空荡荡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小房子门口处还挂着打完针的吊瓶。自从盖起房子后,两口子就患病了,儿子外出打工挣钱,女儿已出嫁,家中只剩下他们夫妇。 王侃良和妻子丁彩凤都是肝硬化患者,2013年王侃良因为感到身体乏力、胸口憋闷到医院检查,发现患上丙肝,尽管积极治疗,但还是发展到肝硬化。去年,丁彩凤也查出患上肝硬化。今年9月初的一天,丁彩凤突然大口吐血,王侃良赶紧给住在市区的女儿打电话,将丁彩凤送到医院,住了不到半个月医院花费近万元后,丁彩凤便回家休养。 实际上大口吐血的情况出现不止一次了,3月份的时候,丁彩凤就出现过一次,当时在医院治疗期间,怕人“说走就走了”来不及处理后事,家里人就瞒着提前把墓穴给箍好了。这两三年来,王侃良夫妇先后住过多次医院,可以说两人已经多次从鬼门关挺了过来。 “看,这是我和老伴这几年治病诊断书,还有这一大堆药,这一盒要3000元呢,实在是吃不起啊。”王侃良说这话时,低下头沉默了半晌,“看病花光了钱,不能再拖累儿女了,听天由命吧。”王侃良的女儿王建敏说,大哥是农民靠外出打工养家,她家里情况也不好,他们也想让父母住院治疗,但花费太大,上次母亲硬要求出院,本来是住半个月呢。 在王侃良家不远处的山坡前,一座新墓穴7月份刚建好,这座墓穴就是为王侃良两口子准备的。人还健在,但墓穴已箍好了,在农村这种情况还是不少的。因为有了病来如山倒的经历,家里人不得不提前在着手准备后事了。 前夫因肝硬化去世 现任丈夫又患上丙肝 在南湾村像王侃良夫妇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今年57岁的卢淑侠,在去年5月份也曾因为丙肝住过院,诊断结果写着病毒性肝炎,丙型,慢性中度。她现在的丈夫5年前就已经查出患有丙肝,只是情况稍好些,靠药物维持,由于浑身乏力,肝脏部位隐隐作痛,夫妇二人根本干不了农活。 卢淑侠是一个苦命人,他的前夫10年前因为患肝硬化去世,到现在她还能清楚记得前夫发病时的状况。“晚上一两点,开始不停吐血,邻居就赶紧用架子车把人送到沟口。”卢淑侠回忆,送到沟口后,又拉到大医院,治疗了四五天后,医院又把人送回来了,说人不行了,回到家第二天人就走了。前夫走后,家里的农活没人干,女儿还没出嫁,卢淑侠便和现在的丈夫(同一个村)走到了一块,但没想到随后他们都得了病,因为没有钱治病,两人只能是吃点药慢慢维持。“我这病来了就是要命,没有办法,只能是等死啊。”卢淑侠叹了口气,望着天空无奈地说。 一个家族 4个顶梁柱全部患丙肝 丙肝属于传染病,一开始村民对这种病并不了解,有些人开玩笑自嘲,“丙肝”想着是不是能吃的饼干,只是后来得的人多了,大家慢慢知道了这种病,但在村民内心里还是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害怕传出去丢人。在前期有些人一直不去检查,自己在家里扛着,查出来也不去积极治疗,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是没钱治疗。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