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痴迷于眼球怪的艺术家,该不会也是个怪人吧?前去参观的朋友团团傻笑着在屋里东瞧西看,斯蒂法诺却低调而害羞,活像安哲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他们所有的对话,都是:“啊,好好笑,那个是什么?”“哦,那个是……” 而他开始创作的初衷,竟也来自一段忧伤的往事。 (害羞的斯蒂法诺大叔抱着 Ringo,拍摄:团团) “我养过一只很喜欢的狗。很不幸,有一天他病倒了,眼睛一度变得非常肿。” 斯蒂法诺回忆道: 他茫然地看着我,我一直陪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他离开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回想它的目光。他微笑地看着我,一切都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用目光寻找朋友的样子,是我灵感的来源。 的确,狗的肖像画占据了他工作室的很大一块。猎犬、腊肠、牛头梗,说不好哪个是他当初那只。也许每只都是吧,因为他们都有一样的眼睛,半透明的,浑浊而茫然。他的画风有点像蒂姆 · 波顿的《科学怪狗》,但前者的眼睛只是一个小黑点,斯蒂法诺却把一切力量注入在眼睛里。 (斯蒂法诺大叔画的狗,拍摄:团团) (蒂姆 · 波顿《科学怪狗》,这两个爱狗的男人真该聊聊) 像很多雕塑家那样,斯蒂法诺的工房是一个大型破烂仓库。他很宅,基本每天都待在住处,和妻子跟小鹦鹉一起工作。“我很少出门,整天致力于将想象的东西变成现实。90%的时间,我都在研究怎么做东西,和电钻、胶水和油漆打交道,还有大量的灰尘。” (工作室一角,拍摄:团团) 除了眼睛和绘画,他还做木雕,热衷发明跟鱼有关的物件儿,鱼酒壶,鱼拖鞋,当然,也少不了死鱼眼。这堆大眼怪有时被他摆在米兰的河边展示、售卖,让人忍不住掏钱,前一阵还获了艺术奖,他却很谦虚:偶尔会产生好作品。 (米兰河边常有贩卖各种艺术品的跳蚤市场,拍摄:团团) “有时候我一醒,灵感就像火车一样奔腾而来,有时候,我拖到晚上也做不出啥来。其中,木削最具挑战,上色最令我兴奋。” 他果然对色彩很有一套,眼睛配色有的像星云,有的像地中海的波涛,atv,饱和度很低,各种方面来说,很 “南欧”。艺术家习惯用颜色暗示情感,比如龙瞳总是愤怒的红、橙,精灵、外星人的瞳孔是冷色调,但斯蒂法诺啪啪打了这种陈腔滥调一记耳光。 (星云般的配色,图片来自 Stefano Prina 的 Facebook) “虹膜本身是没有情绪的,你只能用眼部肌肉(的变化)去表达。当然,我也会在描绘的过程中试图传达情感。有段时间,我意识到狗捉东西时的表情很搞笑,然后就去观察。” (鲸鱼还没被安上眼睛,图片来自 Stefano Prina 的 Facebook) 你看,他可不是为了艺术放弃科学的人。为了做眼睛,这家伙研究过好一阵眼部解剖学,其余的,就是不停地观察,再观察。 在 Blinking City 的采访中,他展示了惊人的洞察力。“狗是喜剧性十足的角色,” 他说: 它们通常有 5 种表情:我饿了,我累了,我很生气,我很害怕,咱们出去玩儿吧,以及我要拉屎 / 尿尿。 一开始我画的眼睛还是正常大小,后来就越画越大,大到了不正常的地步。我就问自己:这些吓人的大眼睛有什么用?它们是怪兽的眼啊,要不干脆就造一些怪兽?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