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还有一个作家叫卫慧,出了本小黄书叫《上海宝贝》。这个卫慧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1999年因此书一炮走红,但和下面的木子美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了。 前几年,韩寒和陆川他爸在新浪博客撕逼,曾揭发过这个上海宝贝和作协某一老领导的事,这背后的故事就不多说了,总之,你懂的。《上海宝贝》的文字不敢恭维,但当年却被冠以“美女作家”之作,畅销了整整一年。 当洪晃在东方国际大厦吃着希尔顿酒店定制的下午茶时,安妮宝贝也已经在榕树下小有阵地了。那几年,榕树下竭力要运作这些网络作家,其中还有宁财神、郭敬明、今何在、阿娜尔古丽…… 2000年前后,国内一大批对文字有追求的青年们都跑到“榕树下”发表作品,这是一个对创作者开放的零成本平台,和今天咪蒙在微信的影响力一样,在平台的推动下,安妮宝贝迅速拥有了一定数量的读者。 但2002年,那一股让洪晃瞬间失去两层办公室的互联网泡沫也吹到了上海,那一年创始人朱威廉把“榕树下”卖给了贝塔斯曼,收购价仅为1000万美元,四年后,经营不当,贝塔斯曼又转手给欢乐传媒,收购价跌到500万美元,最后,2009年由盛大文学收购,之后的榕树下没有了魂。网络文学开始分散在几个大的网站。 对于安妮宝贝来说,那时她已不再依赖网络,当时她出版了《告别薇安》、《八月未央》、《彼岸花》,这三本书都曾上过各大书店排行榜,但这些成功很快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安妮宝贝的父亲在那一年去世。 父亲去世的当年9月,她出版了《蔷薇岛屿》,这是安妮宝贝的一次旅行合集。2002年3月,她去了越南,从河内沿着海岸线自北向南一直到西贡,也就是胡志明市,然后经过柬埔寨,旅途的最后一站是香港。在这个集子里,她写到父亲: “最后一个夜晚。包围着父亲的仪器,全部停止了运作……当护士把粘着氧气管的胶带从父亲脸上撕掉,他的嘴唇变得雪白。并且没有办法闭上……10多年之后,在时光中辗转反侧,经历了诸多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逐渐明白父母对自己的爱,是唯一不会有条件和计较的感情。但他们却已经苍老,并开始离去。” 很多人说,《蔷薇岛屿》是安妮宝贝文字的一个转折。 对于今天所有推崇的生存规则而言,安妮宝贝没有一项与之匹配。她从不出现在媒体,开奖,即便新书发售,也只接受任职过的《城市画报》独家专访。她长期住在偏远郊外,不上网不读报不看任何资讯信息。种菜种花,读古书是她的日常,还有针线活儿。 2011年,她成为杂志书《大方》的主编,杂志slogan也是离群索居,叫“暂时离开资讯、应景、热闹、实效话题”,创刊号是村上春树一篇冗长的独家专访。做到第三期,这本Mook就被叫停了。 她做的惟一与时俱进的事情是在2007年国庆节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叫恩养。 十几年来,她喂养过的读者最终反过头来批评她的文字,骂她的阴暗和对脱俗的刻意。而安妮宝贝本人未曾对此作任何回应,她说:写作十年,加诸身上的标签无数,我对外界言论无兴趣,也很少发言说明。 2014年,安妮宝贝改名为庆山。 03 关于女性的情感,还有一位姓安的女作家。 她叫安顿,如果你要从中国媒体行业的过去寻找一个咪蒙的影子,那最合适的非安顿莫属了。 从1995年开始,安顿用“口述实录”的方式,记录了大量中国人的隐秘情感,那是《北京青年报》的黄金年代,每个周末,报纸售罄,大家都冲着这“绝对隐私”买单。这些隐秘的情感在今天看来无非是“出轨”、“吸毒”、“约炮”,热搜上天天出现,无人诧异,即便是当事人,也早已变得理直气壮,就像木子美这样。 而当年,这些带着无处安放的秘密找到安顿的读者,媒体都会隐去真名,现场没有摄影更没有直播。他们背负的愧疚、自责、怨恨和其他复杂的感情,在安顿这样一个陌生记者面前,获得了安全的接纳。这个“口述实录”的情感专栏引发了全国各大报纸的模仿,那几年几乎是“情感讲述”的报道风潮。 安顿的专栏最后成为万言纸书《绝对隐私》,最终又被李少红翻拍成电视电影,她本人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成为了两性话题的常驻嘉宾,出现在各类媒体。《北京青年报》在首都的东三环有一栋楼,曾经是新闻理想者的乐园,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了? 安顿和她的《绝对隐私》也从这个喧嚣的时代沉默了,连同那些对于个人来说至关重要的隐私或阴影。2015年,安顿离开了《北京青年报》,在纸媒哀鸿的环境中,她选择去了另一本刊物。 婚后的安顿终于安顿了下来,她的微博粉丝现在只有3万,头像是她的微信公众号二维码。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