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致敬那些曾经或正在这个行业中奋斗着的人们。 -------------- 黎远把所有文件扔进了碎纸机,按下开关,一阵轰鸣声过后,办公室归于沉寂,他静悄悄地把门掩上,离开了他所供职的第 4 家投资机构。同样被他留在身后的,还有长达 7 年的投资生涯。 像黎远这样的 VC 从业者,在中国大概数以万计。 外表光鲜的 VC 行业总是吸引着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履历不凡、野心勃勃、从四面八方涌来,让这个行业充满着过剩的智商、荷尔蒙和厮杀。 然而,满载希望而来的他们,却又有不少带着失望而走。仍然坚守着的,也难免需要在焦虑和迷茫中,努力抓住那转瞬而逝的成就感。 在这样一个突然膨胀又骤然紧缩的大资管时代,VC 行业的个中滋味,恐怕只有这些年轻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1、闻风而动的年轻人 伯克利毕业的王岩在一家顶级美元基金工作了 2 年,这是他继 KKR 之后的第二份工作。
从 PE 进入 VC 看起来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降薪很多,思维方式也完全不同」。但王岩并不在乎,PE 的严谨和保守已无法再满足他。「大 PE 总是会选择比较安全的,能够稳赚两三倍的 deal,这就必然会错过高成长、高回报、当然也是高风险的 deal。」 他举了个例子:「2012 年,国内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希望融资来回购大股东的股份,估值才 300 亿美元左右。当时我很看好这家公司,但老板的质疑是,当时最大的互联网上市公司百度的市值也不过 700 亿美元,这家公司还有多少 upside?而且,即使投进去也只是一个小股东,违背了 KKR 谋求控股的投资逻辑。」 就这样,不仅是 KKR,大部分 PE 都错过了这个原本可以带来超额回报的项目,这也让王岩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更向往的是充满冒险精神和无限可能的 VC 行业。 「我是个特别理想主义和乐观的人,更容易看到想象力和可能性,所以更适合早期投资。而且,VC 要找的是黑天鹅,我喜欢这种反常规的思考方式。」 同样从顶级 PE 出走后进入 VC 的周奕在大三的一次实习后就认定了这份职业。 大二时他在一家投行 TMT 组实习,为微博等互联网公司做股票分析。「原来从没有认真研究过我们每天在使用的互联网产品的商业模式、财务模型,但这些东西突然一下就把我吸引住了,当时我几乎把所有业余时间都花在上面。」 那时正是 2011 年,移动互联网正在快速兴起。 就读商学院的周奕想与更多的互联网公司产生交集,VC 便成了他心中最理想之选。第二年,他给红杉、IDG、KPCB、富达等顶级机构的合伙人发邮件寻求实习机会,并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其中一家,而他的同学们几乎清一色去了投行。 其实,VC 跟他最初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大家做决策时不太看盈利,尤其对于移动产品来说,只要有高增长就投。这让我在学校学的东西几乎都用不上。」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热爱这份工作,「每天接触的那些公司我都很感兴趣」。所以,毕业后虽然进了一家顶级 PE,但 10 个月后,他还是回到了 VC 行业。 放弃了高年薪的周奕想的很明白:「来 VC 的目的就是投出独角兽。即便没有机会实现,也希望能投出健康发展、持续盈利的公司,并且和他们共同成长。」 已经从业 7 年 VC 的黎远则坦承,自己进入 VC 行业的直接目的就是「赚钱」。 「至少在早期,VC 行业很赚钱的,达晨有 100 多家 portfolio 都 IPO 了,找准机会,在这个行业里是可以赚到大钱的。如果投出独角兽,更是名利双收。」黎远说。 但更多年轻人入行还顾不上考虑财务回报,「个人成长」是他们最直接的目的,j2直播,即使这个过程总是伴随着焦虑。 离开百度战略办公室后,戴康转身加入了一家新基金,他的期待就是「更快速的个人成长」。「人的成长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看:获取信息的速度和获取信息的质量,而 VC 恰巧很好地满足了这两点。」 2、消失的机会 在这个容量有限的市场中,一旦碰上坏的光景,原本层不出穷的机会就会骤减。 「除了充电宝,最近还有什么风口?」这是 42章经 近期被同行友人问及最多的问题。这恐怕是中国 TMT 风险投资历史上最焦虑的一段时光之一。 回溯到 2014 年,那时的市场还非常火爆。根据 IT 桔子数据,2014 年成立了 10059 家创业公司,达到了近 5 年的峰值。同时,投资机构也都在疯抢。 彼时入行仅 2 个月,正在看文娱领域的周奕经历了一次难忘的「失之交臂」。「那天我跟着合伙人去看一个项目,约了创始人晚上 7 点见面。这家公司已经在这一天里见了 7 波投资人,当轮到我们时,价格已经翻了一倍。」这次抬价不仅让他错失了一个好项目,更让他在第一线感受到了厮杀的惨烈。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