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苹果开始寻找最佳的建筑公司来承包这个项目,乔布斯盯上了普鲁兹克奖获奖者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包括柏林国会大厦,英国臭名昭著的小黄瓜塔,还有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 T3 航站楼在内,都是这位优秀建筑设计师的作品。乔布斯在 2009 年的 7 月打电话给福斯特,在福斯特的印象里,乔布斯是这样对他说,苹果「需要点帮忙」。
(诺曼·福斯特) 两个月后福斯特抵达了库比蒂诺市,并和乔布斯相处了整整一天,先是在无限环路的办公室里,然后又辗转到乔布斯在帕罗奥图的家中,在这一天里,他发现他的新客户对玻璃、钢铁、石头以及构成苹果新家园的树木都有着一些令人惊叹的详细了解。 福斯特说,「他的试金石是斯坦福大学的四面体。」这指的是校园的主要部分,那是些低矮的学术建筑,周围布满了枝叶茂盛的室外场所,设计有露天的通道,学生可以沿着建筑物的边缘行走,给人一种分不清身处内外的感觉。 为了能参加第一次与乔布斯的会议,福斯特很快从他在伦敦的公司 Foster + Partners 那里获得了增援。 虽然乔布斯总是表示厌恶怀旧,但他还是使用了青年时期在湾区的最喜欢想法,「他的信仰全都是与加州有关的——他理想化了加州。」福斯特的搭档史蒂芬·贝林(Stefan Behling)说道,他在后来成为了苹果飞船总部的负责人之一。苹果购买的土地是一个工业园区,大部分被沥青覆盖,但乔布斯想要的是小山丘的地形,带有步行的道路。 会议经常会持续 5 到 6 个小时,占据了乔布斯生命最后两年里的大部分时间。他追究细节的样子会有点吓人。据贝林回忆,在乔布斯说起他想要的办公室墙壁时,「他非常清楚他需要的木材,不是说『我喜欢橡木』或者『我喜欢枫树』就行了,他要求这些木材得砍成四分之一,还必须在冬天砍,最好是一月,这时的树液和糖分会达到一个低点。我们就坐在那,一群灰发建筑师,不由自主地念叨着,『Holy Shit!』」 像所有的苹果产品一样,它的形状也跟它的功能性有关。这应该是一个办公的地方,人们相互交流,和大自然亲密接触,想要这样最重要的就是模块化的部分,他们称之为隔离舱(pod),用于工作和协作的一些场景。乔布斯是想要不断地重复使用这些隔离舱,办公室型的隔离舱,团队合作型的隔离舱,还有社交用途的隔离舱,就像一个钢琴,不断弹奏着菲利普·格拉斯的曲子。
(福斯特关于「隔离舱」画的草图) 他们将以民主的方式分配,就算是 CEO 也不能分到套房或者任何不公平的环境。而且就算这家公司因为内部的保密机制而备受批评,将项目划分出知情等级,但乔布斯似乎想要一个更加透明的结构,想法都可以在公共的空间被自由地分享,不过也不是完全开放,比如艾维的设计工作室就会被半透明的玻璃遮住,但这还是会比无限环路(Infinite Loop)的老总部要开放很多。 「最开始我们完全不理解史蒂夫说的这些隔离舱究竟是什么,但他全部都规划好了,那是一个你可以专注一分钟,然后立刻跳到下一个隔离舱中与另一组人群交流的空间,」贝林说道,「还有,我们需要多少个餐厅呢?答案是一个,一个非常大的餐厅,强迫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人们可以在餐厅里偶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乔布斯这是在扩展一个早在为皮克斯(另一个他运营的公司)设计公司总部的时候就有的想法,那就是通过迫使人们话更多的时间去厕所来增进交流,推动合作。
而在这个新的项目中,乔布斯想要平衡工程师对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要求以及发掘创新的头脑风暴的需要。 为了容纳隔离舱,主楼采用了膨胀的三叶草的形状,苹果的员工称之为螺旋桨,是三个叶状物围绕一个中心形成莫比乌斯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乔布斯意识到这是行不通的。「我们现在有一个问题,」他在 2010 年的春天告诉建筑师,「我认为内部太过狭窄而外部又太宽了。」福斯特的 100 人团队花了好几个礼拜才解决了这个问题。五月,福斯特在自己的书中描述了当时的想法:「就要变成一个圆了。」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