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加令人深信不疑:如果你在微博、Twitter、微信朋友圈一天发几十条状态,直播,那必然是本职工作不饱和不负责,因为真正在埋头做技术的,不可能有太多表达欲望和表达能力。 “我知道这是人性。” 冯大辉解释说,“比我预计的(影响)还要大,但是解决不了。” 有所不同的是,由于舆论压力超出了预计,尤其是知乎上不断汹涌而出的匿名帖。冯大辉再也无法忍受,以一篇《一个不写代码不称职被扒皮的水货 CTO 的自白》,逐条回应匿名者,字里行间可以看到他的委屈和愤怒透过屏幕喷薄而出,“我知道人性的恶,但没想到底线是这么低。”。以致于回应写到后面,冯大辉要用“他妈的”和数不清的反问句来表达情绪。 冯大辉失控了。他不断在知乎、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媒体回应那些实际或不实际的指控。他的朋友三表说,那段时间,朋友们都在替他委屈、焦心,都在劝他止战、不解释。但冯大辉没有接受朋友们的意见,他那些表现颇为情绪化和一意孤行。 在社交网络上,这种事从来就不可能得到公正的裁决了断。对媒体而言,这是一个吸引流量抓人眼球的好题材,大大小小的科技媒体变着姿势解读冯大辉离职事件;对围观群众,别人的家事就是饭后的谈资,那些可能被冯大辉言论伤害过的网络 ID 纷纷在相关新闻、网贴评论区表示大快人心,“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至于期权纠纷的经验教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对当事双方来说,却只有两败俱伤,冯大辉遭到的如潮谩骂自不必说,丁香园及相关高层的形象也在评论区屡遭批评。 冯大辉身上素有旧疾,但网络暴力带来的痛苦远比身体上的物理痛苦要深。“我感到内心十分受伤,有时候就怀疑,怀疑自己,我真的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事件过后,冯大辉与老东家已不再往来,他的继任者也与他反目成仇,一切法务问题都将交给律师处理。与常见的互联网高管离职创业不同,冯大辉没有带出自己的“嫡系队伍”,选择创业而非接受别人提供的高薪职位,都是离职后才考虑再三后决定的。 他在微信上写文章,有老同事赞赏,赞赏的头像会显示出来,被人看见,截了屏,发到一些群里,就有人问那些赞赏的老同事,你啥意思? 非常尴尬。后来的人就不敢赞赏了,于是发一个红包过去跟他说,“我私底下支持你”。 一顶老崔签名的帽子
(冯大辉经常的“炫耀”:我也有老崔同款帽,签名的) 至少看起来,冯大辉这次的创业路走得还算不错。“整个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他在2016年个人总结里写道。 在创业之前的秋天,冯大辉离开杭州的家,参加了两场“大型文艺汇报演出”。 一场是中国“摇滚教父”崔健的“滚动三十”2016 北京演唱会,9月30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30年前的5月,名不见经传的25岁的崔健在同一个地点,第一次用一首《一无所有》震撼了纠结摇摆的北京城,中国摇滚乐从此诞生。 为了看这场演唱会,冯大辉推掉了据说是“比较重要”的会议,提前做足了准备,跟两个好朋友,戴着白色的红五星贝雷帽,下午五点钟不到就进了场。 “苍白的语言不足以描述现场的感受,可意会不可言传,”过了三天,冯大辉在“小道消息”里写道。崔健演唱会结束后,冯大辉他们几个“喝啤酒侃大山,就着号称北京最好吃的烤串,醉意阑珊,如此完美的一个晚上。” 另一场是10月18日在上海的锤子科技“Smartisan M1”新手机发布会。尽管M1被普遍认为是一款罗永浩放弃了当初信誓旦旦的理想、向商业和市场妥协的产品。但冯大辉仍然引用了史蒂夫·乔布斯“不能漠视疯狂的家伙们”的著名广告片,继续盛赞罗永浩为理想主义者。 作为一名曾经的“数据库专家”和明星创业公司“丁香园”的首席技术官(很多人认为是他这名“首席技术官”让那家公司变成了一家明星公司),冯大辉在中国 IT 界确实有远超侪辈的个人影响力。没有一名相同经验的工程师和同等阶段创业公司的CTO,在对外表达观点时能获得像他一样多的赞同与反驳。丁香园甚至被戏称为是一家外界只知其CTO而不知其CEO的公司。这可能是因为冯大辉特别能“说”。 他喜欢对互联网界热点事件发表观点,言辞犀利,有时甚至刻薄激烈。对公司,百度爆发魏则西事件,冯大辉在“小道消息”写出一篇《青年魏则西之死》,呐喊“狗日的骗子们”,两万多人点赞,两千多人赞赏;对个人,早几年在社交网站上吵架时“傻缺”、“蠢货”、“傻伯夷”等粗词脏话随处可见,动辄拉黑、挂人(把网友的账号和言论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出来)也是常有的事。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