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报告中,有人鉴定出击落MH17的BUK编号为332,隶属于俄罗斯第53防空导弹旅。通过对比数十个BUK,分析Vkontakte(俄罗斯最大的社交网站)上2009至2013年间的共享图片,他们追踪到7个特征标志,其中包括汽车排气模式、凹痕、导弹架与线缆的连接方式、数字类型和间距、以及独特的轮胎构造。一个有情报机构背景的Bellingcat成员还独创了“指纹”技术:用三维软件“解决了透视失真图片的问题。”他注意到橡胶轮胎边缘有不寻常的形变。 Bellingcat还最先公布了BUK的行进路线,包括它六月末在俄罗斯,7月17日前后进入和离开乌克兰的所有动态。通过匹配Vkontakte上的资讯和好友列表,综合参考论坛上的博文(焦虑的母亲和妻子心系远方当兵的儿子丈夫),Bellingcat确认了几十个士兵,他们隶属编号32406的部队(53旅)。 对导弹发射起关键作用的俄罗斯老兵谢尔盖·杜宾斯基 战争本质 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俄罗斯依旧死不认账。克里姆林宫的烟雾机开始超负荷运转。全副武装的国家媒体,严阵以待的水军,半自动的僵尸网络以及“有用的傻瓜和愚蠢的狂热者们”,他们雄赳赳地越过道德底线,与正义为敌。俄罗斯政府也使出全部功力,大摆迷魂阵。荷兰安全委员会无数次被黑客攻击,多名Bellingcats成员遭受鱼叉式网络钓鱼攻击。法国电台、英国电台、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欧安组织(OSCE)、波兰政府、荷兰政府、挪威政府、德国政党均受到过攻击。 这场荒诞剧的主演是俄罗斯黑客组织奇异熊(Fancy Bear),而且它很有可能是受GRU控制的。但去年在操控美国大选的时候,奇异熊似乎粗心地暴露了自己。FBI局长詹姆斯·科米三月向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作证时,称该组织“很不安稳”。 网络间谍甚嚣尘上,网络斗士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信息安全公司CrowdStrike联合创始人基米特里·阿尔普洛维奇(Dmitri Alperovitch)就是打击网络间谍的一员。阿尔普洛维奇曾担任McAfee威胁研究副总裁,他在俄罗斯长大,1995年随家庭移居美国。跟很多具有俄罗斯血统的人一样,阿尔普洛维奇很重视假情报的影响力。“网络的威力不在于‘网络珍珠港’,我们谈论了25年‘网络珍珠港’,但它始终没有发生。假情报才是真正的威胁。”
掉落在乌克兰东部的MH17残骸 阿尔普洛维奇认为,俄罗斯理解了“战场的本质”:“他们很久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至少能回溯到1860年的沙皇时代,当时他们创建了第一个现代化情报机构Okhranka。”1917年革命后,当布尔什维克打开Okhranka档案,“他们惊愕地发现,原来自己的组织早已被渗透,很多革命运动居然是在谣言的摧残下而流产。”“苏联参照Okhranka的模式成立了KCB(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所以俄罗斯的迷踪拳并非自创,而是偷师,”阿尔普洛维奇说。 “为了将事件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不惜发起全球范围内的开放调查” 前罗马尼亚间谍部首脑,扬·米哈伊·帕切帕(Ion Mihai Pacepa)中将,是苏东集团叛逃美国的最高领导。帕切帕在《假情报》(Disinformation)这本书里引用了马奎斯·德·古斯丁(Marquis de Custine)1839年的话:“俄罗斯的一切都是谎言。”古斯丁的这句话源于一位游历甚广的俄罗斯外交官,“俄罗斯专制既不尊重思想,也不关注情感,它甚至否认事实;它会与铁证做斗争,直至获胜。”在沙皇和列宁时代,古斯丁的作品一直是禁书。 美国外交家,遏制政策的鼻祖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就是古斯丁粉丝。1971年,凯南专门写了一本书介绍古斯丁。他认为,古斯丁对俄罗斯的很多分析现在仍然适用:“与西方神经质的关系,对外界观察过于敏感,对间谍的痴迷,保密性,喜欢神秘化,面对恐吓异常冷静,对外在的偏执,视谎言为政治武器,篡改历史的倾向。”(有关“战争记忆”的史书通常会被普京认定为禁书。)凯南称俄罗斯人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但他对俄罗斯领导人保留意见。 未来会好吗?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