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阑夕 在滴滴和优步中国宣告合并之后,App Store里出现了两个优步应用平行共存的现象,开奖,只是原本属于「Uber」的优步已经停止运营,而新的挂靠于「小桔科技」旗下的优步则接管了整个服务。 有趣的是,就像江湖传闻的那样,这宗合并始于外资企业的不甘和本土企业的惨胜,并无多少两情相悦的成分,所以交接过程显得尴尬而古怪:旧的优步并不提醒用户投奔新的优步继续享受服务,而新的优步也缄口不谈它和旧的优步之间有无数据关联。 特拉维斯·卡兰尼克的挫败在于,他不得不亲手放弃念兹在兹的中国市场,将优步中国当作一个人质,换来近乎于赎金的股权兑换,而程维则在危如累卵的情势下守住了主场优势,并将试图染指领土的外部势力成功驱逐,并打下了独占市场的权力。 于是也就有了前者的消极怠工和后者的急不可待,以致于优步中国的应用主体没有经历交割——App Store是支持将应用程序在不同的开放者帐号之间转让的——就分裂成了前朝和现世两种形态。 这种「偷梁换柱」的代价则是,迄今为止,还有很多用户认为优步中国已经不复存在,无论是其服务还是品牌,都被滴滴出行这款应用取而代之。 可能是出于「为己正名」的目的,在合并案发生近半年之后,优步中国发布了一支题为「优步为城市添彩」的广告视频,一边继承并宣扬着这个多舛品牌的价值观,一边鼓励用户造访它在三里屯投放的互动装置艺术。 而在组织架构层面,根据一个月前的调整结果,滴滴将出行业务划分为快捷出行和品质出行两大事业群,分别应对不同级别的资源调度,而优步中国则和快车事业部、出租车事业部相邻,共属快捷出行旗下。 也就是说,优步中国获得了和快的打车截然迥异的待遇,后者在被收购之后,从品牌到人力被完整吃下消化,完成了化零为整的目标,而前者不仅保留了品牌,连着运营权力和应用开发都得到了高度独立的授权。 有人如此评价:「优步中国是滴滴这个中央政府设立出的香港特区,给了一国两制的空间。」 这种在市场前端进行双品牌联运的设计未尝没有防止Uber卷土重来的考虑,继承而非吞食优步中国的资产,是在杜绝前朝旧臣复辟的可能。 根据媒体的历史报道碎片,优步中国的改旗易帜始终仓促有余而优雅不足,所谓「我在前线浴血拼杀,元帅在大营里投降了」的悲情书写也让这个一度取得市场奇迹的外企团队被视为资本交易的弃子。 然而,尽管人马流失不算少数——比如摩拜单车的中高层几乎就都被「优步系」空降占领——但是优步中国的组织形态和部分骨干仍然得以保留,如同神话里盗火者对于火种的庇护,他们把优步中国「生而骄傲」的秉性继续传了下去。 这种来自情感而非理性的从业热爱,从来都被诟病不休,在历经世事的成熟角度看来,这是对于员工的精神剥削,「一切不谈利益的激励都是耍流氓」。 不过倘若我们承认商业品牌存在「气质」一说的话——就像Google的正直、可口可乐的激昂、宜家的民主,都不是凭空建立的认知楼阁——正是商业以外的附加因素,造成了同类品牌之间见微知著的细小差异。 比如在上面那则视频中所表现出的,优步中国试图参与定义城市的动力,就在于它似乎自负于这种与生俱来的使命。 硅谷的知名投资人保罗·格雷厄姆说过,人的雄心是市井里最闪耀的光芒,「只是如果你壮志在胸,就得反复试验去找到去哪里生活。你要是在一个城市过得很自在,有找到家的感觉,atv,那么倾听它在诉说什么,也许这就是你的志向所在了。」 所以就在滴滴为了网约车新政而在为解决运力压抑难题焦头烂额的同时,优步中国承担的分工,是在「逃离北上广」的月经间隙、在高房价和坏空气的喘息余地、在城市开始变得不友好起来的渐变过程,为年轻人——无论是那些奋斗于商战里的,还是穷极可能想要留在城市的——保鲜乐观。 * 电影《搏击俱乐部》的片尾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