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Facebook正在模仿微信,社交巨头也给自己的Messenger平台引入了支付手段,但迄今为止,你只能向个人转钱。2016年12月,PayPal引入了电子贺卡,这个东西可以让用户相互发送礼金。据该公司最近进行的一项调查,62%的受访者称自己希望能提出以金钱作为礼物的请求;大概相同比例的人群并不希望以金钱作为礼物,因为他们担心这似乎太没有人情味了。(PayPal聘请了家居设计大师Jonathan Adler来设计贺卡。)PayPal北美的CMO Patrick Adams说:“在市场上脱颖而出总是很好的事情。” 直接山寨红包在美国未必行得通。交换红包在中国是一项早已存在的文化传统。而且直接给钱在中国也有着更高的舒服度,而且对命理学的狂热也使得在那里发送一串数字的意义重大得多。 中国的数字化环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微信是如此的包罗万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政府限制了不那么容易管束的国外竞争对手(虽然Facebook的Whatsapp可以访问,但Facebook和Twitter基本上不可访问)。据12月份的一项调查,微信上的敏感词超过了170多个,即便在中国以外的地方也要接受过滤。 中国稍晚接受互联网洗礼也意味着用户对尝试新事物更加开放。微信付钱给照片去马赛克的做法在中国可看作是一次成功的市场营销,但在美国可能就会引起尴尬。只需要问问Snapchat就知道了,它在推出Snapcash时,落得的却是替脱衣舞娘收钱平台的名声。 往群聊引入支付还会有道德和法律上的影响。去年11月初,University of Hong Kong Council的一位硕士研究生代表候选人被指控通过发红包的方式行贿投票人。《明报》报道称该委员会决定不发起调查,因为涉及金额不大,只有80元人民币。 但如果这些数额更大的话会怎样?如果在几个支持不同机构、政治候选人或者议题微信群里面,某个人因为发红包特别慷慨而赢得了名声会怎样?有一个叫做Wendy Tang的技术新闻记者说,发红包来询问用户喜好是“正常”做法——比方说一位作者请朋友分享自己文章时就会发红包。再次地,红包的金额通常都是很小的,而且红包一般被视为是有趣但无目的性的。但在这样一个系统里面,那些出了钱的人似乎更容易压倒没出钱的那些人。 此外,像红包这样的东西可能会与美国的博彩监管者发生冲突。非法的微信赌博群已经引起了中国政府监管部门的注意。在一些微信群里面,用户对群里应用生成的瓜分红包的随机数进行下注。有些体育比赛赌博用红包来结账。作为回应,腾讯对8000个微信群进行了限制,并取消了超过6000个账号的支付和红包功能。密切关注此类微信群无疑是腾讯面临的一个顽固问题。
去年春节腾讯在纽约时代广场打出了微信红包广告 还有最后一个障碍:美国的竞争太激烈了。被用户接受很慢的ApplePay也知道这一点。现有的支付选项如信用卡、就放在收银台旁边的ATM取款机,甚至支票等在美国的地位远比在中国根深蒂固。美国的技术公司不但要在app、OS以及硬件层面上互相打仗,零售商和银行还在诱惑用户接受不断扩大的移动支付解决方案阵营中的某一个。 比方说,星巴克、Dunkin’ Donuts以及Taco Bell均报告说,得益于自家成功的支付app以及回报计划,其销量已经得到了提升。(据Point进行的一项调查,94%的消费者称如果能赚取和兑换点数的话,自己更有可能使用手机钱包)。John Mannes 在TC提出,品牌公司有建立自家支付解决方案并从客户数据获取价值的动机,而不是交给像ApplePay这样的外部玩家。 话虽如此,美国的技术公司已经在很多方面遵循微信的做法。Facebook刚刚招聘了一位原微信团队的主管,其Messenger的新功能,包括支付、游戏以及打Uber的能力等,被一些人称为山寨微信。Twitter宣称自己将增加表情贴纸,这个也是微信的主打功能(源自日本的Line)。在拿到了腾讯5000万美元的融资后,过去一年Kik的CEO都在把自己的公司称为是“西方的微信”。而苹果新的iOS 10对iMessage进行的功能变更似乎借鉴了一些亚洲的app,比如自动的“表情化”以及动画“冒泡效果”。 苹果或者一些聊天应用巨头抄袭一两个东西算不上绝大飞跃。也许它不会是红包本身,但它可以是类似的,并且对监管者更友好的东西。要想流行起来,这个东西必须是有趣的,应该把社会化交互和游戏化结合起来,应该适应现实生活当中的现有习惯,并且找到办法让金钱交换不仅仅只是金钱交换。任何能成功做到这些的公司都将让自己的竞争对手see red(气得发疯)。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