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大学快毕业时,我想,好了,让我再学一年物理,然后此生与它了结,就可以自由漂泊我的人生了。因此我决定去荷兰见世面,学物理,而后来我确实也到了那里。 《量子杂志》:您在乌特勒支大学诺贝尔物理奖得主 Gerard’t Hooft 指导下 取得硕士学位,而后又在阿姆斯特丹大学做博士。是什么吸引你去那里? 程之宁:跟Gerard’t Hooft做研究当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是,学习更多的东西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这让我认识到存在如此多有趣的问题。而且那是主要的因素。对我而言,日常的片段也很重要。学习的过程、思考的过程,正是优美之所在。每天你都会遇到一些问题或思考方式,或这个事实将会引出那个事实——我想,哦,这真美。Gerard 不是一个弦论学家——但他对量子引力的正确领域应该是什么非常开明,因此允许我走别的道路。我被弦论吸引,是因为它在数学上是严格的,而且很漂亮。 《量子杂志》:对于您现在研究的工作,除了美感之外,您是否为数学与物理之间这些看似遥远的部分之间的联系的神秘性而着迷? 程之宁:神秘的方面联系着我个性中不好的一面,我执迷不悟的一面。这是我的推动力之一,从普通人的观点来看,我要说这有点负面,尽管从科学家的观点来看并非如此。但还有一个正面的推动力,就是我真的享受学习不同的东西并感受到自己何等无知。我享受那种感觉,就像“我对此一无所知,我真的想了解!”所以那就是一个动机——待在数学与物理之间的边界地。月光是一个也许需要各种灵感和知识的谜题。当然,它也需要美——这是一个优美的故事。难以言说它为什么如此美。它的美,不同于一首歌或一幅画的美。 《量子杂志》:差别在哪里? 程之宁:通常来说,一首歌的美,在于它触发了某种情感,引发你的共鸣。数学上的美不是那样。那种一种更结构化的东西。它让你感觉到某种永恒得多的东西,并且独立于你而存在。它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我喜欢那种感觉。 《量子杂志》:确切地说,月光是什么? 程之宁:一个月光将一个有限对称群的表示关联到一个具有特殊对称性的函数。这一关联的基础,至少在魔幻月光的情形,是弦论。弦论有两种几何。一个是“世界面(worldsheet)”的几何。如果你有一条弦——本质上是一个圆周——在随时运动,那么你会得到一个圆柱面。这就是为何我们称之为世界面的几何的原因;这就是弦本身的几何。如果你弯曲圆柱面并将两端粘帖,就会得到一个环面(轮胎面)。这个环面的对称会给你j-函数。弦论中的另一个几何是时空本身,它的对称会给你魔群。 《量子杂志》:一旦你们找出了作为23个伴影月光之基础的K3弦论,这些月光将会让你在K3弦论的研究途径方面有何收获? 程之宁:我们还不清楚,但这是可以期待的猜测:月光的存在会告诉你,这个理论必定具有一个代数结构(你必须能够对代数的元素做操作)。如果你考察一个理论,然后问,atv,在一定能级范围内存在哪种粒子?这个问题就不能穷尽了,因为随着能级越来越大,问题也没有尽头。在魔幻月光中,这彰显在这一事实中,你观察j-函数,它有无穷多项,那无穷多项基本上表征了粒子的能级。 但我们知道,这里潜在着一个代数结构——有一个机制将低能态关联到高能态。因此,这个无穷无尽的问题有一个结构;它不只是随机的。 正如你可以想到的,有一个代数结构就可以帮助你理解,表征这个理论的结构是什么——如果你看看低能态,它们就会告诉你高能态的一些信息。然后,它会给你更多的工具去做计算。如果你想理解高能级下的一些东西(比如黑洞内部),那么我有更多的信息可以提供。我可以用手头的低能数据计算我想了解的高能态的信息。这就是我们的期望。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