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宁:你可以先设想一个平坦的环面,j2直播,然后将它折叠,于是将会产生不平的边边角角。数学家有办法将它磨平,其结果就是一个光滑的 K3 曲面。 《量子杂志》:因此你可以探明在这个框架下的物理学,弦在这个时空几何中游走? 程之宁:是的,在我的博士论文中,我探究了这个理论下的黑洞的性态。一旦你有了卷曲的与 K3 相关的 Calabi‐Yau 流形,就可以形成黑洞。那么,这些黑洞的性态如何——尤其是它们的量子性质如何? 《量子杂志》:那就是说,您可以试图解决信息悖论这个悬疑已久的谜题——当量子信息跌入黑洞中将会发生什么? 程之宁:当然。你可以探讨各种类型的黑洞——如现实的天体物理黑洞或来自弦论的超对称黑洞——的信息悖论和性质。研究第二种黑洞将会给你的现实问题投来一线光明,因为它们共享同样的悖论。这就是理解 K3 下的弦论以及那一紧化下出现的黑洞也可以给其它问题的研究带来曙光的原因所在。至少,这是一个期望,而且我认为这是一个合乎情理的期望。 《量子杂志》:您是否认为弦论确实描述了现实,或者您只是为了它本身而纯粹研究的东西? 程之宁:就我个人而言,我一直把现实世界放在脑后——不过,真的真的非常靠后了。我利用它作为决定研究前进的大致方向的一种灵感。但我日常的研究并不是以解决现实世界的难题为目标。在基本高能物理中,需要新的思想,但很难说这些思想会来自何处。理解弦论的基本、根本结构,是必要和有益的。你必须从那些你可以计算东西的地方起步,那通常会将你引向非常数学化的角落。理解现实世界所付出的代价可能是长期的,但在这一阶段是必要的。 《量子杂志》:对物理和数学,你是否一直有诀窍? 程之宁:儿时在台湾,我更喜欢文学,那是我最热衷的。在我12岁左右时,我被音乐吸引,流行音乐、摇滚(rock)和朋克(punk)。我一直很擅长数学和物理,但并非真正感兴趣。我总觉得中小学对我是一种煎熬,总是想方设法逃学。我试图跟老师打赌我没有必要去听课。或者当我完全没病的时候我会请上几个月的病假。又或者我在这里那里跳一级。我想,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对付当局。 大概是教学内容太简单了。我跳了两级,但那没有用。他们把我弄到一个特殊班,结果更糟,因为班上的每个人都非常争强好胜,而我恰好完全无法应对这种竞争。最终我超级沮丧,我决定要么自我了断要么辍学。于是,在16岁时,我辍学了,并且离开了家,因为我坚信父母会逼迫我重回学校而我是坚决不肯的。因此我开始在一家音像店工作,那时我也在一个乐队演出,我喜欢这个乐队。 《量子杂志》:您如何从那里走向弦论的? 程之宁:长话短说,我有点受挫或厌烦。我想做点音乐之外的事情。因此我试图回到大学,但有一个问题,我高中没有毕业。但在我辍学之前,我在一个特殊班中,班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擅长理科。因此我可以通过他们进入大学。所以我想,没问题,太好了,我进入大学后先修物理或数学,然后转到文学。因此,我进入了物理系,跟它有了断断续续的关系,常常去上课,然后试着学习文学,同时也在乐队演奏。后来我意识到,自己并非那么擅长文学。同时,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讲量子力学。我只去听过他的一堂课后,就想,这实在太酷了。我开始投入了稍微多一点的精力到数学和物理的学习,我开始从中找到平和。那就是数学和物理开始吸引我的所在,因为我在乐队玩音乐的另一半生活不知怎的有点混沌。音乐汲取了你许多情感。你总是与人在一起工作,音乐关于关心生活、关心情感——你必须把你自己的许多奉献给它。而数学与物理似乎具有这种平和安静的美。这是一个宁静的世界。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