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商业模式,技术导致的贫富差距易被忽视。很大程度上,新技术的诞生总是为“未来的富人”准备的。由于巨大的便利性,新工具的诞生总会带来人群的分野:一部分人将便利性等同于惰性,慢慢失去竞争力;另一部分人借助它变得更具竞争力。不谈铠甲和轮车,举个近在眼前的例子,人工智能。 之前曾写过,身为科技媒体人,我一个非常明显的感受是,无论如何描述人工智能对于未来社会的意义,现阶段它依旧只属于小圈层的“自嗨”,你完全看不到吴军先生“只有 2% 的人能完成这次跨越”的担忧。 至少可以笃定,技术的发展无法凌驾于人类社会基本奖惩机制之上,试图将一切工作交由机器代劳,这种懒汉思维委实是穷人巴望的值得怜悯的“技术福利制度”。人工智能更大的可能是将穷人拽至某种衣食无忧的深渊。 苗头早已显露,不难发现,理论上,而今富足时代,个人闲暇时光理应增多,但“越有钱的人越忙,越忙就越有钱”却循环上演。在未来“人与机器共同进化”的社会,这种循环可能由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而指数级放大。 社会分层的终极是什么?最不堪的结果也许就像《人类简史》作者赫拉利所言,未来人类会分化为两个主要等级,一个精英阶层,另一个是完全一无是处的无产阶级。 那个时候,关于“是否公允”的争辩也许都将失去意义。 整合与垄断 将视角拉回现实,事实上,除了作为数字的财富本身,幂律分布还贯穿于现代社会商业竞争中。 先来看所谓传统行业。市场经济最发达的美国是个好例子,强大的整合力度让美国城市形成了另一种“千城一面”,各个领域连锁巨头成为城市标配。这更多是拜连接型技术所赐,就像陈志武老师所言:“在铁路、汽车、飞机、电话出现前,各村、各镇基本是相互分隔的局部市场,那时没有像沃尔玛这样的连锁店集团公司,任何规模化的家电日用品生产、运输与销售都不可能实现。但随着交通运输与信息技术的变迁,商业和餐饮业也在经历公司化、规模化的发展过程,夫妻店快速消失。” 谈及赢家通吃,如今聚光笼罩的互联网行业拥有更多谈资。某种意义上,互联网发展史就是不断合并统一的巨头诞生史,因为风险投资从来都和正态分布无关。 由于网络效应,互联网商业是自然垄断法则的最佳案例,凯文·凯利喜欢用传真机举例,“想象自己是世界上第一个卖传真机的人,其实他是个白痴,他能把第一台传真机卖给谁呢?所以第一个买传真机的人也会鼓励别人买,因为直到别人拥有传真机之前,第一个人的传真机价值为零。随着说服更多的人加入买传真机的队伍,传真机数量在增加,随之成本也就在递减。传真机越多,每台的价值也是越高,但每台价格却在走低。这就是我们说的网络效应。我们另外的例子:客户生成的内容越多,系统的吸引力越大,就会吸引更多的客户来生成内容,Facebook等都是这个网络效应,不断地利用网络效应,不断地提高力量,其结果就是我们在中国看到很大的网络:BAT,我们把他们称之为自然垄断。” 更直接的论述来自彼得·蒂尔,如你所知,在他看来,企业竞争的最高形态就是两个字:垄断。当成功学教平庸公司怎样与其他平庸公司竞争时,伟大公司学会的是怎样不与其他公司竞争。“进步的历史事实上是垄断企业不断更新换代的过程。垄断企业推动社会进步,因为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垄断利润是有力的创新动机。” 尽管垄断与创新的关系有待商榷,但未来以人工智能主导的科技竞赛趋向“寡头”们的游戏,看起来是一个大概率事件。以数据为血液的人工智能产品无疑会陷入“越多人使用它就越聪明,越聪明就有更多人使用”的收益递增循环。“一旦有公司迈进这个良性循环中,其规模会变大,发展会加快,以至于没有任何新兴对手能望其项背。因此人工智能的未来将有两到三家寡头公司统治,它们会开发出大规模基于云技术的多用途商业智能产品。”KK这段描述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为何这个世界上所有科技巨头都疯狂扑向人工智能。 因为,“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 那么不妨以一句味道寡淡的鸡汤收尾:各位,无论你在哪个行当,像精子一样向前狂奔吧,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孕育出一个新的自己。 李北辰/文(知名科技自媒体,致力于为您提供谈资与见识;微信公号:李北辰)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