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阑夕 九月的最后几天,位于五道口清华科技园的科建大厦,挂上了「学堂在线」的牌匾,这里曾是Google中国总部的办公楼宇,在2009年无声的接待了前来吊唁和纪念的网友和他们献上的鲜花,尽管搜索等主营产品全线退出,但是Google中国的团队仍然在这里继续运作,低调而克制的经营着剩余的广告、移动(Android)业务。 在Google搬家之后,「学堂在线」签下了这栋办公楼的租约,其创始人还在挂牌仪式上表达了对Google的敬意,称赞那是「不平凡的十年」,颇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意味。 若以Google在2009年的退出作为分水岭,外资企业与中国市场的分道扬镳,也是从那时开始隐约出现,中国政府亦开始陆续取消对于外资企业的税收等优惠政策,在展现政治肌肉和助长内部经济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有了外企在华溃败的说法。 只是这种有违经济常识的过程并未收获理想的结果,它更像是满盘皆输的奇特赌桌,找不到任何赢家。 当Google丢掉了中国的市场和利润,百度看上去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缺少竞争的环境只会腐蚀企业的创新能力,百度有了躺着挣钱的机会,也就再无能够媲美百度贴吧这样的产品成果,并终因积患而饱受质疑,至于数以亿计的用户,则在失去选择权之后沦为商业浮萍,牺牲远远大于得到。 这种风向并非中国的独有现象,在世界发达国家相继步入新一轮大选换届的时期,孤立主义的盛行开始强烈冲击着「全球化」的历史遗物,出于恐惧——异乡人不是背着炸弹,就是夺走工作岗位——反对人口与贸易的自由流通,成为复杂的政治议题,拷问着所有兴荣与共的参与者的信念。 之所以人人都在关注希拉里和特朗普,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置身其外。 所以我和入驻Google旧址的「学堂在线」聊了聊它的看法,这家脱胎于清华大学的企业,做的是坚定捍卫「全球化」的事业:MOOC。 MOOC是大型网络公开课的英文缩写,其主旨在于消弭地理、经济和语言的边界,通过互联网共享全球最为顶尖的教育资源。这本是相当理想主义的设想,却在名校师资和社会资本的携手下,起势不小,成果不凡。 2013年,清华大学发起成立了MOOC平台——学堂在线,不仅贡献了包括清华、北大、复旦在内的中国一流高校的课程,也将来自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昆士兰大学的西方优质教育资源引入国内,为MOOC的落地和推广奔走疾呼。 MOOC是「全球化」运动的经典产物,斯坦福大学的校长约翰·汉尼斯将之比作教育领域的「一场海啸」,能够越过地形和气候的影响而冲破传统体制的海岸线。这在动辄出现「天价学区房」的中国可能更显珍贵与稀缺,中产为了下一代的起跑线过度焦虑,底层逐渐相信「读书无用论」,马太效应造就的阶级固化令人警惕,而教育的公平性则被置于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上。 BBC曾经拍过一支名为《从七岁开始》的纪录片,在对14个出生于不同阶层的7岁孩子以每7年为一轮进行跟踪拍摄,直到他们已经步入56岁的高龄,最终BBC发现,大多数人都维持了原本的阶层,出生于富人家庭的孩子依然富裕,而出生蓝领家庭的孩子也仍是劳工,j2直播,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Nicolas,他是一个农夫的儿子,却因为考上牛津大学而改变了命运,并成为名校教授,不再庸常。 1/14,也就是7%的翻身概率,这是社会保障与制度都较为完善的发达国家交出的答卷,显然,在那些更多的发展中国家,这个数字会更低。没有条件接受好的教育——甚至被灌输教育对于生存没有太多用处——是拦住具有天赋却无从表现的人的最大障碍,而在互联网出现之后,它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视为改变这种状况的绝佳工具。 与其说MOOC是一项充满人文关怀情结的公益事业,不如说正是因为它并不排斥商业的介入而显得生命力更加繁盛,只有游戏本身能够可持续的经营——而非依靠热情或是捐助——下去,它才足以吸引最大规模的参与者。 去年年底,「学堂在线」宣布完成A+轮1760万美元融资,更早时候,「果壳网」也因其MOOC项目而被教育集团好未来领投完成2000万美元C轮融资,另一家MOOC运营商「过来人」则以4500万人民币的售价,被上市公司中国高科控股。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