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当前农民市民化和农村城镇化趋势逐渐显现,家庭日常生活开支节节攀升。55岁的监利县周老嘴镇大李村二组村民吴登喜有记账的习惯,他家里生活开支增长很快,近几年都超过2万元,今年过年办年货就花了1万多元。 吴登喜说:“以前农民都是自给自足,日常开销很小,现在都不怎么养猪种菜了,还老在一块吃吃喝喝,不少人柴米油菜都靠买,这无形中就把开支搞大了。” 出现“二次空心化”现象 中西部部分农民面临的这些新负担,势必让一部分人进城难、返乡难,影响就近城镇化进程,制约农村新经济新业态的发展,还会让原本就生活困难的农民难上加难,形成支出型贫困。 中央提出,今后一个时期要引导约1亿人在中西部地区就近城镇化。但记者调研发现,不少农民或在家盖起了楼房,或在乡镇或县城买房置业,但由于生活成本渐涨、本地就业机会少,他们不敢返乡、无法进城。 刚在县城宽敞的新房陪两个孩子过完春节,湖北崇阳的“80后”农民工汪庆夫妻俩就返回了上海的工厂,他们原本想在县城找活,由于工资较低不得不放弃。 汪庆说:“孩子慢慢大了,家里房子也装修好了,很想回来工作,但家里的工资比上海每月要低两三千元,自家房贷、小孩读书负担很重,直播,只能在外面再干两年了。” 湖北监利县农村经济经营管理局副局长袁长波说,由于农村社会负担越来越重,很多农民常年在外打工,不敢回家团聚;过个年至少要花1万元,有的人就六七年不回家过年,以规避这些人情负担。 在江西省鄱阳县西分村,记者看到,不少村民都建起了两三层的楼房,但由于外出务工人员多,房屋空置率高达50%,呈现“二次空心化”趋势,形成资源浪费。“以前大家外出打工是为了盖房子,现在房子盖好了,家里还是留不住人。”今年66岁的鄱阳县西分村村民江明礼说。 制度性交易负担较重,影响农业效益和农村新业态发展。中西部某县一“80后”创业青年两年前从北京返乡从事农村电商,主打黑芝麻系列产品。他说,黑芝麻进入大市场的第一步便是进行产品资质认证,然而自己去跑认证半年都不一定能办下来,而给中介交万把块钱,轻轻松松一个星期就能办下来。 此外,随着农业规模化、现代化逐渐普及,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突出。监利县福娃三丰水稻专业合作社流转了2400多亩、代管1万多亩田地。合作社负责人周振涛说,由于银行贷款难,他不得不找民间借贷,去年光利息就付了10多万元,占到利润的40%。“现在合作社普遍缺资金,利息成本成了很大的负担。” 银行贷款“嫌贫爱富”这一老问题逐渐成为农业新业态发展的“拦路虎”。 今年32岁的肖敏奇是中部某县村民,家里条件比较困难。在外打工十年后,肖敏奇决定返乡创业,从事农村电商,销售村里的大米以及部分土特产。同时,他还去贵州织金县取经,在家种植红托竹荪。 但由于市场研判失误,红托竹荪的销路不畅,去年一年肖敏奇亏损一万多元。创业不顺,加上未成婚,肖敏奇父母也看着着急。过完年后,他重新背起包袱,跟亲戚去云南学手艺。 肖敏奇说,村里一些种植有机水稻、猕猴桃的农户均有机会拿到政府补贴,但他种植竹荪拿不到,有点难以理解。“他们种植规模有几十亩,确实比我规模大,但我们对资金的需求也不一样。”肖敏奇说,本想去银行贷款闯过“创业的第一道关口”,但得到的回复却是“规模太小,又没抵押,贷不到”。 推进供给侧改革 基层干部和相关专家认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国家在千方百计增加农民收入的同时,也要注重进一步减轻农民身上的各种新型负担,提高他们的纯收入和财富积累,真正实现致富奔小康。 首先,应大力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 袁长波认为,当前农民的需求提升,现有的供给满足不了这些需求,迫使他们花费较大的成本到城市消费。 他建议,大力实施农业、农村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将优质的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资源下沉到乡镇和中心村,送到农民身边,解决农民的后顾之忧,并逐步引导他们在当地就近完成市民化和城镇化。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