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临沂网戒中心的治疗网瘾方案,2016年4月,临沂市科技局举行了一项由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承担的科研课题“网瘾戒治综合干预(教育)模式的研究”科技成果鉴定会。 鉴定委员会称:“科研成果综合技术填补国内空白,在国际上具有显著创新性,居国际先进水平,建议进一步扩大推广应用的范围。” “杨叔” 从事精神疾病治疗34年的杨永信,自称有个教师梦,读大学时,他本想报考教师专业,却“阴差阳错当了精神科医生”。 现在他基本上不开方了,他认为自己把精力更多的都用在对孩子精神认知的引领和价值观养成方面。“你说我是医学多一点还是教育多一点,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网戒中心点评课堂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杨永信的教师梦。他把这里称之为道德讲堂、心理点评课。“这是一个最核心的环节,孩子的改变主要在这个地方完成的。” 在网戒中心,盟友和家长都要写日记,可以互相反映问题。杨永信会在第二天的点评课上点评前一天家长或者孩子反映的问题,有大有小。 宋方的妈妈比较严,宋方说:“如果我有时候没有给我妈洗脚,我妈就写纸条上报去了。” “现在独生子女比较多,他们自私、懒惰、贪慕虚荣、冲动、不计后果,而且心灵特别脆弱,有句话叫做怕苦不怕死,要脸不要命。”杨永信笑着总结说。 他认为,父母在孩子的性格形成当中有密切联系,打算通过改变家长来影响和带动孩子改变。“要治孩子先治家长。“临沂网戒中心所在住院部入口处,经常有一些家长在徘徊。 “我桌上高高的一摞全是家长学生写的表达情况的东西,”他认为自己做的事很不容易,“我不但要解决孩子的心结,还有家长的心结,还有夫妻间的问题,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就做了这样的事。” 点评课上,每位家长和盟友都要记笔记。澎湃新闻从一位家长的笔记本中发现,她记录了每天点评课上,杨永信、班长、护士长等发言,还重点记录了关于医生对盟友存在的问题进行的点评。有时,这位家长还会在笔记本中反映自己孩子的问题。 从这些字迹不同的笔记中,可以强烈感受到杨永信的存在感。一位不具名的家长日记里,记录了另一位家长的提议,“让家委轮流给杨叔按摩”。徐天记得杨永信腰不好,“几个家长给他去按摩。”王哲看到那些家长,觉得很难过,“无限夸杨叔,贬低自己孩子。” 2009年,央视《新闻调查》栏目的镜头里,出现了一幕家长和孩子簇拥着杨永信跪下的情景。在杨永信看来,这是感召成功的结果和例证。 2016年,杨永信在博客上记录了他的一次“亲情感召课”:盟友们被要求学习歌曲《拉住妈妈的手》,杨永信鼓励盟友和家长们上台表演,在演唱的时候要联系歌词,回想自己童年的记忆。唱着唱着,一位盟友突然重重地跪倒在妈妈面前,嚎啕大哭。之后,仿佛多米诺骨牌,所有盟友跪成一片。 在徐天的印象中,在网戒中心下跪和磕头是常事,他怀疑这种行为的真诚度。“该哭该跪的时候,你越做越夸张,就很完美。情到深处,如果你抱着杨叔的腿再哭一下,那就更完美了。你如果磕得非常真诚,然后认错邦邦响,都能把那个地板震碎,就感觉你这个感悟太深了,改变太好了。”他知道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装出来的,因为“到了那个气氛,不做什么事,就那么杵着,后果就是做治疗。” 徐天还记得,有一次杨永信点评院外家委主任张叔,张叔家庭不是很和睦。杨永信拿了一天点评他,张叔特别硬气,也没有认错。“杨叔就故意制造那种氛围,让全体家长和盟友都要感激张叔为他们做的一切(院外家委负责在全国各地接盟友),要张叔改变。然后所有人都跪下感谢张叔,不知道跪了多久,起来腿都麻了。”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