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才说,如果严格按照国家当前的规范规定的话,肯定是需要申请许可的,但是,当前的电影播放设备已经普及,一台投影机、一张光盘,甚至从网络上下载资源,都可以用于放映,社区、咖啡馆、学校等很多公共场所,都有过公益播放电影的情况,“这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影放映,更多地变成一种群众自发的集体娱乐活动。” 宋维才认为,在新的环境下,播放行为的定性,就变成了管理前提,“比如放映是纯公益性还是存在商业性,放映的规模、频次、地点、片源情况等,都不能再完全用传统的电影放映规则去衡量约束了。”他说,要依据播放量和实际频率来确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很难一刀切,“但到底如何界定播放性质,还需要政策的进一步完善。” 对话 罗衍宗:不希望有地点限制 新京报:为什么会想到免费给村民放电影? 罗衍宗:我喜欢电影。我们村子里3个人参加过抗日战争,4个人参加过游击队,上世纪60年代初的时候我还小,每天吃完饭就听他们讲怎么打日本鬼子,听了后我就爱上了看电影,尤其是抗战片。 60年代,村里有个小礼堂,那时候买不起3分钱的票,我就拿我妈的镜子,对着礼堂的窗缝,偷偷地看。当时还看到很多人,都很穷,在礼堂外面看不到电影,我就想长大后买了电影机给他们放电影,不收钱。 新京报:为什么会坚持这么多年? 罗衍宗:我喜欢做这个事情。这么多年我没收过一分钱,我对电影有深厚的感情,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事业有感情,这个很难推掉。我去放电影,大人小孩都爱看,最爱看抗战剧,他们看到精彩的时候,一边看一边喊打倒日本鬼子,他们看得高兴,我就高兴。 新京报:这十年播放电影投入大吗?现在经济情况怎么样? 罗衍宗:投入不大。我买了7台电影机,第一台500元,之后1000元、1500元都有,有100多部影片,一部50块,其他的就是给车子加油、吃饭,放电影投入不大。 2015年12月,我屋子里电器短路,2楼所有的古董和60部影片都被烧光了,经济来源没有了,影片只剩下41部,祸不单行,我现在经济来源也没有了,后来去山上找草药卖,辛苦一点。 新京报:没有经济来源,你还想继续放电影吗? 罗衍宗:想,放电影不会花很多钱,机器我有了。 新京报:村里有专门的放映员,他们放电影有补贴,你们之间会不会因此发生冲突? 罗衍宗:没有这回事,他们放的次数少,没有起过冲突。 新京报:当地政府怎么和你说的? 罗衍宗:2016年12月26日晚上,去中花村放了最后一场,政府说从今天起你不能再放电影了,办了证以后才能放,他们不像29日态度那么好,拉着脸像仇人一样,我心里不好受。回来后心里像刀绞一样,晚上睡不着觉,抽了5包烟。 5日媒体报道后,钦北区文体局,区纪委等来了7、8个人,板城镇镇长也来了,对我说,要办证,现在电影公司、区文体局局长副局长都在这里,决定给你办证件,只要同意马上办,有要求提出来他们马上满足,包括电影机之类的。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管办不办证,我都有一个条件,不管是哪里的村民叫我,我都要去放,没有地区的限制,他们说不行。 新京报:为什么有这样的要求? 罗衍宗:不让我去这些地方放,我就和村民脱离了,我心里过不去,我就不干了。如果只能在规定的地点放电影,比如只能在我们村放,其他村的人就看不到了,这不行。 农民义务放电影被叫停引争议 当地领导登门协商 2017年1月5日下午,钦北区文化体育广电局(以下简称“钦北区文体局”)办公室一名值班领导透露,局里领导班子目前正在开会研究罗衍宗被取消放映资格一事。 这名钦北区文体局值班领导表示,局里将会妥善解决罗衍宗的问题,目前局领导已经带队前往板城镇罗衍宗家中登门拜访,协商后续工作。 被叫停放电影农民:无法接受办证才能给村民放电影 罗衍宗确实不想去办电影放映经营许可证。“我是献爱心,不是经营,为什么要办经营许可证?”罗衍宗说,而且这个证件明确规定了经营范围,让他很难接受。他甚至想,如果最终规定只能在固定场所放映电影,“那我就彻底不做了。”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