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文辉医生也认为,很多恐艾的人是处于一种亚健康状态,身体不舒服却找不到具体的病因,“很多亚健康状态确实没有原因,加上一些暗示,他们就会联系到艾滋病。” 飞鸟的两个qq群每天的消息量超过3000条。他对恐艾群体经常比对症状后出现的恐惧反应似乎司空见惯了。 在恐艾的时候,恐艾患者是非常容易导致植物神经紊乱,免疫力下降。“紊乱以后,看什么症状,就来什么症状,在贴吧、论坛去比对或者在群里和别人聊什么症状,就会来什么症状,然后就陷入了恐艾的泥潭,越恐越有症状。” 因为恐惧,身体的一系列细微反应都会被打上艾滋病的印记。每当何力身体不适的时候,总是会问飞鸟:“鸟哥,我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排除啊,怎么还有症状啊?” 复恐 经历过第一次恐惧的折磨,何力曾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和性工作者发生高危性行为了。 但是避不开的工作应酬却再次将他推向恐艾的续集。大约是2014年10月份左右,距离第一次“脱恐”、回归正常生活的4个月后,在生意伙伴的邀请下,何力不得不又去了。 这一次,何力要谨慎些,在和性工作者发生关系时采取了安全措施。不过,第二天,忧虑的何力还是找到了飞鸟,将前一晚的情况叙述了一番,“鸟哥,你看我这会不会感染啊”。 飞鸟有些吃惊,怎么又回来了,很明确地回复何力说,戴了套很安全,只要不脱落没有破几乎是不会得艾滋病的。何力还是不相信,过了6周以后又去医院检测,几乎和前一次一样,把所有的医院又跑了一遍,再次收获了一张张检测结果为阴性的化验单。这一次恐惧持续的时间稍稍短了一些。 对于恐艾的人来说,“复恐”的情况不是好的现象,这说明恐惧并没有完全消除。 同样走不出来的还有黄海(化名),他几乎已经陷入了怪圈,只要发生性行为,就会出现严重腹泻、肌肉疼、咽喉痛,只要症状出现,就怀疑自己感染了艾滋病。 两年多时间,黄海已经记不清咨询过多少次了,每次都会事无巨细地把症状说一遍,“我这次症状这么像,肯定是艾滋了”,甚至连志愿者都已经听烦了,只能无奈地说,“你每一次说的话都一样,哪次真的感染了。” 最严重的时候,黄海吃了一段时间抗焦虑的药物。 如今,黄海还需要从志愿者那里获得心理安慰。前段时间,因为严重腹泻,他又去志愿者那里咨询了。 根据飞鸟的观察,恐艾群体可以按照严重程度不同分成三档。大约二成左右是轻度患者,他们描述了行为后,只要得到的分析回馈是“不会感染”,然后就“脱恐”了。 中度恐艾人群,虽然他们对分析存有疑虑,但是拿到医院的阴性化验单,也就慢慢脱恐了,这部分人群占到7成左右。 最严重的是剩下10%的重度恐艾群体。他们会不断去检测,检测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最后甚至钻到牛角尖里面,觉得自己感染的是检测不出来的艾滋病毒。 伦文辉医生分析说,一些人陷入极端化的恐艾不排除是真的出现了心理问题,包括有些人是强迫症、抑郁症或是焦虑症,恐艾是这些精神疾病的虚拟化表现。 极端 第三次复恐,何力的艾滋病恐惧症开始走向极端了。 经历第二次脱恐,2015年的一年时间,直播,何力再也不敢发生高危性行为。即便在遇到推不开的应酬,何力也有了“圆滑”的应对之策,他和生意伙伴叫了服务以后,各自回到房间,何力只和服务者聊天,不发生任何身体接触。 “我和性工作者聊天会不会感染艾滋病啊?”2016年9月,何力又找到飞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飞鸟立即笑了,只能很无奈地说,“你都没有肢体接触,怎么能感染。” 这种极端的恐惧或许是源于家庭的责任感。2016年初,何力结婚了,对方是一位他非常喜欢的女孩子。 恐惧更加折磨婚后的何力。结婚近一年的何力,不敢和妻子“亲密接触”,他很无奈地说,“我其实也害怕我得了艾滋,她肯定不会和我在一起”。 在何力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确实不健康,“总觉得会有一点点可能没有排除感染”。由于一直不敢真正和妻子圆房,何力的妻子也渐渐有所觉察,何力只能向妻子坦白了病症,“我跟我老婆说了,我要等我身体健康了才会碰她”。 在妻子的陪同下,何力又去检测,同样还是阴性,妻子的疑虑打消了,何力依旧未能完全走出来。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