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刘子阳在第一期家业长青的班上听方太集团创始人,宁波家业长青学院院长茅理翔说“口袋论”——“就是把钱放在一个口袋里,一个口袋的人具有相同的利益,可以一起经营。” 刘子阳和姐姐至此已变成了两个口袋。“分家”常被认为是家族财产的积累性差,导致“富不过三代”。 刘子阳很快面对两亿多销售额的瓶颈,“瓜分了66%市场后,销售额再也做不上去了。”到2007年,他搬离老厂所在的新浦镇,到30公里远的慈溪市中心租了写字楼专做创意家电的电商。在此过程中,他重新和姐姐成为上下游的关系,类似渠道商和供应商,互相扶持。 将入不惑的刘子阳有一双儿女,面对着江河日下的制造业和前途未卜的电商,他希望孩子未来能懂一些金融和资本运作,逃离传统制造业。 家业长青创始人:淡化家族制,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刘子阳毕业那年,抱着拳拳之心投入市场,年近花甲的茅理翔则跪在老母亲面前,老母亲哭着骂他是不孝子孙,富了便忘了亲兄弟。 茅理翔的四弟原是一个小厂的厂长,厂子倒闭后想进方太集团的管理层。茅理翔身为公司董事长,儿子茅忠群是公司总经理,满足弟弟的要求似乎不难,但他没有同意。 此前,茅理翔就已提出,家族企业的管理要淡化家族制,方太集团高层干部不准有自己的亲戚或者家属成员。当时,他要为儿子茅忠群接班绸缪,也为企业发展着想。 然而,这套理论跟老母亲是讲不通的。 茅理翔跪了10分钟,这一跪,成了茅氏家族企业传承与转型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2006年,66岁茅理翔创办家业长青学院,几乎免费给企业的二代进行培训。 同年,他从方太的管理层退出,由儿子接棒,他则自豪宣布“大胆交、彻底交、放心交”,消除外界对他可能“垂帘听政”的疑虑。 老先生初见生人时喜欢跟人握一握手。尽管视力衰退得厉害,他由两位助理引导还是跟记者握上了手。76岁的他还是很忙,坚持每个工作日去公司,给交接班的企业做辅导咨询,同时收集案例供后来者研究。每周和儿女吃一顿饭,谈论工作;周末陪孙子下一场棋,教他博弈。 他也因为退休后办校讲课认识了各式各样的人,他遇到过痛苦的“创一代”,子女有的不争气不能接班,有的叛逆独立不想接班。他也遇到过郁闷的二代,有个二代从天津开着奔驰车去北京接他,见面聊了几句便说,“我爸爸像你这么开明开放就好了。” 还有个45岁的二代,进企业五年了,说“父亲什么都不教我,也不肯放权。” 茅理翔跑去问二代的父亲,“你为什么不交权?” 他说,“王永庆到89岁才交权,我才73岁,还是小弟弟呢。” 而两代人之间相处多数情况是——见面不说话,说话就吵架,吵架就离家。 在茅理翔看来,“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之一就是诞生了上千万家的家族企业。而且对中国的改革开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从世界经验来看,第一代到第二代成功传承的比例只有30%,如果以每年200万家消亡为周期的话,结果令人忧心。” 于是他开始总结传承中所面临的难题,包括“舆论压力”、“家族成堆”、“元老阻力”、“兄弟纷争”、“父子分歧”、“宏观危机”等十多个。他也有意在这些传承问题前加上“中国特色”四字,中国家族企业的特点是“创业初期很团结很有活力,发展到一定规模时排斥人才,往往情份第一,制度规则放旁边。”“所以我提出了三治模式,以法治为主,德治和情治为辅,比如党建文化、儒家文化、传统情感三者相辅相成。” 2009年5月,杭州发生富二代“70码”飙车事件。一时,许多二代们向茅理翔倾诉迷茫,有些二代留学回国后本来雄心勃勃继承家业,回国后却发现社会舆论几乎一边倒将富二代说成“坏二代”、“败二代”,甚至仇富蔓延,内心顿生犹豫挣扎。 2010年9月天津达沃斯分论坛,茅理翔做演讲,“我跟他们说,你们要改变人家的想法,首先要改变自己的做法,把自己‘’富’的帽子先摘掉,带上一个‘创’的帽子。”很快,这股风首先吹到慈溪庵东镇上,2010年的尾声出现了全国第一个镇级创二代联谊会,主要由家业长青班06级第一期学员们联合当地的部分企二代一同组织成立。接着是2011年6月16日慈溪市工商联牵头成立市创二代联谊会,到2013年1月20日,浙江省新生代联谊会也宣告成立。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